十五年前,在那位大人的幫助下,自己九死一生地逃了出來。但即使如此,自己也付出了一條胳膊的代價。從那時起,復仇的火焰就一直炙烤著他的心,一天沒有殺掉凌,他就一天不得安寧。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怎麼才能贏過這隻雌蟲。
光是想想,恐懼都會再一次湧上心頭,將他整個淹沒。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難怪那位大人說要給自己一個驚喜,原來如此,這可是天大的驚喜!
麥切爾嘿笑道:「你可真是個蠢蛋,你居然有了軟肋!」
一旦有了軟肋,就會被拿捏在手心,一直盤桓在麥切爾心頭的陰影一下子散去。他看著凌,輕蔑道:「如今你也不過是一隻普通的雌蟲罷了。」
等那位大人將他撈出來,他一定會親手結果自己持續了十五年的噩夢……
他大笑著和凌擦肩而過,凌雙手交叉,環胸站在樹蔭下,嘴角微揚。
一隻黑色的小蟲安靜地蟄伏在麥切爾的脖頸上,黑色的下顎在陽光下泛著光,如同一把隨時落下的刀。
麥切爾已經不可能再從監獄裡逃出來了。
「雄主,我們……」凌轉過頭,卻看見陸墨閉著眼,臉色十分難看。他眼神一凜:「陸墨,你怎麼了?!」
而此時的陸墨,卻陷入了一場幻境中。
他站在虛空中,眼前快速地閃過無數七彩的碎片。好奇之下,他從碎片的洪流中捕獲了一片,這碎片在他手心散發出藍色的光,讓陸墨不適地閉上了眼。
再睜開眼時,他已經身處一個華麗的房間裡。
此時外面夜色正濃,在窗前的紅木桌子前,凌用手撐著額頭,一臉睏倦之色。
陸墨很少見凌露出這麼疲憊的樣子,他下意識就要去命令凌休息,但他卻發現自己既不能說話,也不能動。
就彷彿這是一場電影,而他只是個觀眾。
好吧。
陸墨嘆了一口氣,安靜地看著他的雌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凌不管怎麼樣都很漂亮……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推開!
一身寒意的宋簡書怒氣沖沖地闖入房間,凌怔怔地看著他:「宋簡書……」
「你都做了什麼?!」宋簡書打斷他的話,滿臉氣憤,「我不是同你說過了嗎?麥切爾他需要休息,你為何讓他做那麼多粗活?難道我們沒有僕從嗎?」
凌:「不是……」
「不是什麼!」宋簡書抬高了聲音:「麥切爾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跟我說,除了你還有誰?」
凌緩緩皺起眉,沉聲道:「宋簡書,我同你說過了,他那張臉……」
「那又如何?你以為我只是喜歡他那張臉嗎?」宋簡書痛心疾首地看著凌,「我知道他毀容了,他已經跟我說過了,但麻煩你不要這麼無情,揭他的傷疤。」
凌的呼吸一窒:「即使他殺了那麼多雌蟲?」
「他是有苦衷的。」宋簡書捉著凌的手,「你知道的,我向來是幫親不幫理——難道你不希望,當你遇到困難時,我也無條件地站在你這一邊嗎?」
凌垂下眸:「……好,我知道了。」
宋簡書臉色緩和下來:「我希望你能和大家和平相處。」
「知道了,」凌從宋簡書手裡抽回手腕,道:「我要工作了。」
——
破碎的花瓶邊,柔美的雌蟲蒼白了臉,手上血流不止。
宋簡書握著他的手,瞪著凌道:「凌,你怎麼回事,你是故意的嗎?」
銀髮的雌蟲皺起眉:「麥切爾,你要是再這麼——」
宋簡書睜大了眼:「你居然還威脅他?」
凌深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