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您為什麼不當面對他們這麼說呢?」
穿著斗篷的小蟲安安靜靜地坐在窗臺上,雙腿在空中一晃一晃。他指出副官的矛盾之處:「您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噶幾——」
副官手裡的筆尖在檔案上拉出長長的一道痕跡, 眼看又廢了一個文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要氣,不要氣, 氣壞身體有誰急?
「你不懂,這叫委婉。」副官換了一個檔案, 心平氣和道:「你個小崽子懂什麼?」
「哼。」
小蟲手肘承載膝蓋上, 雙手捧著臉頰道:「要是陸墨閣下在,他肯定會用十足的氣派, 當著那些頑固老雌蟲的面說出來的。」
他銀色的眼瞳亮晶晶的,似乎在想像陸墨盛氣凌人頤指氣使的場景。
想著想著他又嘆了一口氣:「我好想念陸墨閣下。」
副官埋頭奮筆疾書,「從我接手你這七天以來, 你每天都至少要說上二十七次。」
小蟲頹唐地垂下腦袋,沮喪無比。
他真的好想念陸墨閣下鴨。
過了一會兒,一個通訊儀飛過來,徑直落在了小蟲的懷裡。他拿起通訊儀不明所以地看著副官的背影。
「網上倒是有很多關於你那陸墨閣下的訊息,你去看吧,別再煩我了。」
小蟲驚喜地拿著通訊儀,甜蜜蜜地說:「您真是一個好蟲呀,以第一朵飄落的蒲公英向您表達喜悅!」
副官:「……」
他古怪地看了一眼小蟲,不知道他這說話的方式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小蟲雖然沒用過通訊儀,但他憑藉著幼崽旺盛的好奇和頗強的專注力,擺弄了十幾分鐘後,居然讓他玩明白了。
晚間新聞上,陸墨僅僅出現了一分鐘,但這一分鐘的影片已經被完整地剪輯出來,點選量瞬間攀升至幾億——不知該說蟲族種群太過龐大,還是該說無聊的雌蟲實在是太多了。
影片上,臉色頗為不善的雄蟲對著鏡頭僵硬地比了個心:「今天你見義勇為了嗎?」
小蟲高舉起通訊儀,激動地蹦躂到地上,呼啦啦轉了一個圈,然後啪嘰一下倒在地上:「今天的陸墨閣下也是一樣地帥氣極了!」
和他有同樣想法的蟲族顯然不在少數。
【看見了嗎!陸墨閣下擺著一張臭臉,他一定很心不甘情不願,但他卻克服了千難萬險,依然對著我比心。看吶這個角度,他把我框進了心裡,他心裡有我,我和陸墨貼貼!!】
【他沒有!他是心甘情願的!我今天在電視上看到了他,四捨五入我和他結婚了!】
【別說,剛開始覺得陸墨不好看,但是越看越有味道。嘶,他真的是很特別的那種……】
【你只是饞他a級雄蟲的等級而已,但是沒有關係我也饞!!】
小蟲幸福地將通訊儀揣進懷裡,在地上滾著滾著,滾到了副官腳底下。於是順手在副官的衣擺上擦了擦激動的眼淚。
副官看著滿屋等待處理的檔案,又看了眼小蟲:「……」
饒了他吧,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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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墨打了個噴嚏。
他戳了戳系統:【你是不是有在偷偷罵我?】
【你真是汙衊我了。】系統冷冷道,【我罵你需要偷偷地嗎?】
系統快速瀏覽著網上的訊息,以每秒數十t的速度收集資料,越看越急越看越氣,最後乾脆斷掉了連結。
它憤怒地說:【我第一次見到你這麼能耐的宿主,我才離開三天不到,你就把自己作到了這個地步。難以理解!】
陸墨從善如流道:【是啊,多虧了你,否則我早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