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水也馬上跪地道:「嶽成也是跟隨您多年,與您一同患難。這些年來,一直盡忠職守,替您看住秋水山莊,難道我會甘願看到自己多年心血被毀。」
李元甫面色猶疑不定,一時間判斷不出應該相信誰。而那份卷宗和李修文的死卻如一根刺,狠狠扎著他的心,令他無法平靜。
顧勛卻冷冷笑了:「吳莊主,你這些年來,對李首輔真的是盡心盡力,絕無貳心嗎。」
吳秋水眼神微眯,正要開口,顧勛又道:「我今天還帶了一個人過來,李首輔看到他,就自然知道吳莊主演得這齣戲,到底是為了什麼。」李元甫點頭應允,顧勛便走出門去,綁了一人進來。而那被綁之人竟是卓然。吳秋水手猛地一抖,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顧勛將卓然推到李元甫面前跪下,道:「此人正是殺害城內四名富商的兇手,也是那日設下埋伏,害我重傷的罪魁禍首。你現在便好好說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做了這一切。」
卓然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發一言,眼神卻望向了吳秋水。
吳秋水勃然大怒,走到卓然面前,語聲隱隱帶著脅迫意味道:「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不然饒不了你。」
卓然突然起身狠狠朝吳秋水撞去,吳秋水連忙踉蹌躲開,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之人。卓然眼中射出怨毒地光芒,死死瞪住他道:「反正都是一死,我又何須再怕你。」
他背脊一挺,咬牙切齒道:「是吳秋水!特地將我們養在京城城郊,找人每日訓練我們武功陣法,還餵我們服了劇毒,必須每月由專人送來解藥,不然就會毒發身亡。秋水山莊覆滅後,我們又悲又喜,喜得是再也不必受他控制,悲的是如果沒瞭解藥,我們。誰知,這幾個月依舊有人送來解藥,我們當時就懷疑吳秋水沒有死。果然一個月前,他竟又找到了我,替我們安排了一系列計劃。」
李元甫已經將懷疑的眼神望向吳秋水,語氣平淡卻意味深長:「想不到你竟在京中養了一批死士,卻瞞了我這麼多年。」
吳秋水身形有些微顫,忙大聲道:「你莫要聽他一派胡言,這都是顧勛設下的奸計。」
卓然卻又笑了,從懷中掏出一個玉扳指道:「這玉扳指想必吳莊主不陌生吧,這是你前段時間託我偷偷出手,可惜現在還留在我身上。你還許諾若是此次事成,不但為我們解去身上的毒,還會給我們一大筆好處。」
顧勛在旁輕輕笑了,道:「吳莊主好大的口氣,秋水山莊都毀了,這財物,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卓然道:「他曾有一次酒後失言,說他這些年偷偷從山莊密室中送出過許多財物,就藏在他的那位相好柳氏家裡,」
李元甫已經是盛怒無比,顫抖地指著吳秋水大口喘著粗氣道:「好好好,這就是你所謂的忠心耿耿!這就是你所說的盡心盡力替我看住山莊!」
顧勛望見吳秋水的臉上已經變得慘白,繼續道:「有件事我一直覺得非常奇怪,那日秋水山莊出事時,我曾提議用別的方法盡力保全山莊,吳莊主卻執意要炸毀山莊,現在想來,莫非是因為裡面的財物早已被吳莊主搬空,想藉此掩蓋。」
吳秋水臉部都扭曲,惡狠狠道:「顧勛,你莫要顛倒黑白!那日的事實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你不要逼我揭了你的底!」
顧勛卻不緊不慢轉向他,道:「那吳莊主說的事實到底是什麼呢?」
吳秋水一時語塞,如果將真相說出,豈不是自己推翻自己前日所言,他幾次三番變化說辭,在李元甫面前只怕會信譽全無。想到此處,他頓時有些慌張起來。這時他望見地上散落的那幾張紙,突然清醒過來,原來這就是顧勛孤注一擲想出的對策,自己一時不察,竟陷入了他的圈套內,忘了這件真正能置他於死地之事。
他於是伏在地上,聲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