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微風揚起,將屋內的血腥氣味帶入了書房之內,書房中央的桌案上擺著一張玉石棋盤,顆顆棋子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柔光。這時,一個黑影映在棋盤之上,他伸手捻起一枚黑子,輕輕朝旁邊移動。只見桌旁的一塊青石地板竟動了起來,地面上頓時出現了一個裂口,玉面羅剎滿意地望著眼前深不見底的洞口,撩袍走了下去。
地下傳來潮濕、腐爛的氣息,玉面羅剎在黑暗中踩著石階慢慢往下走去,耳邊只聽見自己的腳步聲,竟莫名升起些不祥的預感。但他從來就不是半途而廢之人,因此只笑著甩了甩頭,堅定地繼續往下走去。就在他走到最後一個臺階時,不知踩到哪處機關,突然聽到頭上轟隆一聲巨響,好似是那石板又重新合上。
他皺起眉頭,連忙抬頭朝上望去,果然上方那唯一的光亮已經不見,進口處已被石板封得嚴嚴實實。
這倒是有些出乎玉面羅剎的意料,但他並沒有太過驚慌,這密室的出路必定不止一條,只要找到了他想找的那個人,自然能尋到法子出去。他感到自己好似走入了一條甬道,四周依舊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於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點燃。火光照射之處,果然只見到狹窄的通道,前路卻仍藏在黑暗中,不知還要走多遠。
他於是舉著火折耐心往前走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在他背後,好似聽到了輕微的喘息聲,並且越來越近。
他心中猛地警覺起來,莫非身後有人跟著他!可他進來的時候十分留意,而且只走了幾步石板就已經合上,必定不會有人跟他進來。那這喘息聲又是從哪裡來的?
他警惕地站直了身子,腳步漸漸放緩,隨時準備轉過身應對身後的襲擊。這時,他聽見,那喘息聲竟越變越重,越來越多,一點點朝他逼近。他心口愈發沉了下去,難道跟在他後面的並不止一人,而是有幾人!
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感受到了這密道中藏著的重重危機,將袖刀緊緊攥在手中,感到身後勁風襲來,連忙轉身蓄力一擊。只聽「噗」的一聲,刀口劃破皮毛,幾滴腥臭的血液滴到了他的臉上。一個黑影自他面前跳過,又穩穩落在他身前一丈處,兩隻的褐色的眼珠,在暗處閃著幽幽的光芒。
玉面羅剎忙舉起火折,這才看清楚,站在他身前的竟是一隻足有一人之高的龐然大物,那物似狗非狗,正長著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牙齒惡狠狠地盯著他。
饒是他見多識廣,也被這巨狗嚇出了一身冷汗。然而更令他背脊發涼的是,在他的另一側,又慢慢現出另外一隻龐然大物,和之前襲擊他的那隻一模一樣,兩隻巨狗一左一右,深黑的皮毛在微弱的光線下不斷抖動,銳利的雙目貪婪地盯著自己的獵物。玉面羅剎不敢繼續硬拼,連忙運起輕功朝前發力狂奔,希望儘快掙脫這兩隻怪物。然而這條甬道又深又長,跑了許久也不見盡頭,身後的腳步卻是越來越近,他知道,到此境地唯有拼命一搏,於是猛地轉過身去,與那兩隻巨狗戰在一起。
一時間,黑暗中充斥著血腥的氣息和獸類的低吼,玉面羅剎能感覺到它們的利爪劃破了他的衣衫,在他胸口處扯下不少皮肉,而他也毫不示弱地拼命反擊。只是這兩隻巨狗皮毛極厚,無論被戳了多少刀,只能讓它們稍稍停歇一刻,就又兇狠地撲了上來。漸漸地,玉面羅剎覺得真氣慢慢耗盡,身子也越來越重,幸好他身形輕盈,那兩隻巨狗又十分笨重,才能暫時未落下鋒。
此時火折已經快要燃盡,玉面羅剎精疲力竭地靠著牆壁,知道如果繼續這麼硬拼下去,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裡。他望著地上火折最後一點微弱的光亮,突然心生一計,又燃起一個火折猛地往前方丟去,趁那火光飛遠,突然起身朝相反的方向縱身而去。那兩隻巨狗猛然間失了目標,果然猶豫了一會兒就朝那火光處撲去。玉面羅剎趁此機會連忙朝其中一隻巨狗猛地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