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爺子何時是生氣,簡直氣的吹鬍子瞪眼睛,但是他現在不掌權,公司裡大部分都是新面孔,也沒幾個認識他的前來套近乎。
他身體沒那麼好,多走幾步路都覺得喘,站的久了還累的慌,最終還是沒忍住坐在了送過來的椅子上。
蕭青楓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包石低聲說道:「老爺子已經在大廳裡坐了半個多小時了,說一定要跟你討個說法。」
蕭青楓勾了勾唇,將手裡的資料交給他,搖著輪椅轉了圈,毫不在意地說道:「跟我下樓,將資料帶上。」
電梯一路下降,蕭青楓理了理衣服袖口,看了看現在已經不需要包紮的腳。
他的傷其實已經長得差不多了,就是走上兩步也不覺得疼,但是喻拓不肯他下地,說是長骨頭的時候最重要,這時候要是不好好護理,會給腳留下後遺症。
他拗不過,也不想讓對方擔心,就一直這麼坐著,不用走路倒也挺爽。
一樓大廳,眾人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紛紛互相說著話。
無非就是蕭青楓多過分,年紀輕輕太過猖狂,這個公司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撐下去的云云。
蕭老爺子原本想上樓理論,奈何身體條件有限,也只能在這裡等著。
蕭青楓滑著輪椅從電梯出來的時候,面色可謂是從容到了極致。
他面對面地看著這個頭髮花白的老爺子,懶洋洋地喊了一聲爺爺。
若是原主跟這個爺爺之間還存在那麼一點親情的話,那這個稱呼就是替原主叫的。
至少在蕭青楓的眼中,這個爺爺根本不配稱之為親人。
蕭老爺子一眼就瞧見了他坐著的輪椅,冷冷地開口:「多大點傷就要坐輪椅,我老頭子還沒到你這個程度呢?」
蕭青楓輕笑一聲:「那說明您身子骨健壯。」
老爺子哼了一聲,質問道:「你現在是翅膀硬了,誰都不放在眼裡了,讓我在這裡等這麼久,怎麼,蕭總現在架子大了,請都請不動了?」
蕭青楓毫不在意:「剛剛在開會,這裡是公司,肯定是以公事為先,就是不知道……」
說著他看了看老頭子身後跟著的一群眼熟的人,頓了一下,緩緩問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老爺子用柺杖再一次戳了戳地面,厲聲問道:「你自己說什麼意思,這些個叔叔伯伯,哪個不是公司的功臣,你說辭就辭了,誰給你的權利?」
這是在一樓的大廳,雖然沒幾個員工敢光明正大地圍觀,但是一舉一動,全公司的人肯定都是同步知道的。
老爺子就在這麼大庭廣眾之下質問蕭青楓,顯然一點面子都沒打算給他留下,也絲毫沒有顧忌他作為一個公司領袖的身份。
蕭青楓靠在輪椅上,就這麼直視著這個老人。
空氣彷彿都凝滯了,周圍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周圍隱隱有看不見的暗潮在湧動。
老爺子瞧著他這不說話的模樣,以為蕭青楓被他生氣的樣子給震懾到了。
他哼了一聲,理所當然地開口道:「這些個叔叔伯伯,全都是當初跟著我一起打江山的老員工,還有他們的子女,當初若是沒有他們,蕭氏集團能有今天嗎?以往的事情,爺爺不跟你追究,好好給這些叔伯賠個罪,在將人給我請回來。」
蕭青楓真的要被氣笑了:「賠罪?請回來?」
他低低地笑出了聲,頭一次覺得還有這麼愚昧無知,蠢到極致的人,這要不是原主的親爺爺,這會應該就已經被他轟出去了。
蕭青楓嗤笑道:「請回來幹什麼,當蛀蟲嗎?」
「蕭總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初要不是我爸爸,你以為你現在能這麼耀武揚威的當你的總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