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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了打賞小的。”待宰的肥羊就擺在眼前,沒道理推開的。小廝恭恭敬敬地把她領了進去,直奔二樓的貴客房,等著看她賭債越滾越大,最好是大到姚家面子上掛不住沒法不替她還。

“好好好!”姚蕩雙眸綻出熠熠生輝的光芒,用力點頭。

是誰說賭坊沒人情味可言的,瞧瞧,她今非昔比了,身邊朋友都變了臉,倒是吉祥賭坊的人非但對前帳既往不咎,還依舊奉她為上賓。

感激涕零的情緒讓她的心情好了些,果然,賭坊是個能治百病的地方。

偏偏老天見不得她快活,連“冤家路窄”這種惡俗戲碼都編排了進來。上了二樓,通往貴客房的甬道棉簾子剛被撩開,姚蕩只顧著做翻本的美夢,還沒瞧清眼前畫面,就聽聞一聲惡聲惡氣又滿是驚詫的喝喊。

“你怎麼會在這?!”

“咦?”她滿是好奇地循聲看去,瞳孔被一張熟悉的臉填滿,外加上迎面撲來的囂張氣焰,活脫脫地湊出了一個輪廓,太子殿下是也。昔日恩怨,昨日委屈,也跟隨一併湧了上來,姚蕩哭喪著臉,沒好氣地咕噥,“那你又怎麼會在這呀?”

“……爺這是在執行公務,抓非法聚賭!”他被問得語塞,隨即便抬頭挺胸,一派正義凌然,掰出了個憂國憂民的藉口。

“哦,太子殿下這是打算從基層做起嗎?”呸!當她傻呢,他哪會屈尊降貴來做打賭的差事。邊說,她邊橫了他一眼,也就是這一眼,讓姚蕩的萎靡一掃而空,“哎呀呀,你這頂老虎帽子哪買的,可愛死了呀!別動,別動,給我摸摸材質怎樣。”

聞言,他瞪大眼,死死注視著姚蕩的舉動,抱著那麼一絲僥倖心理,暗想她應該不至於斗膽敢在老虎頭上拔毛。最後,他仍是絕望了,“放、放手,放手!”

“好舒服呀。欸!你的品味還是很高階的嘛。”她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依依不捨地撫著那頂帽子感嘆道。

“把爪子拿開!警告你,你要是敢把它摘下來研究,爺就把你碎屍萬……”

“段”字還不來及飄出唇間,警告未生成,他的預感就已經成了真——她竟然還真把帽子給摘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姚蕩愛不釋手地擺弄著帽子,一抬眸,當視線對上太子後,原先醞釀好的讚美之詞全數被誇張大笑取代。笑出了淚,她都沒能收斂住,“你你你……你的髮型,哦太潮了,潮爆了……”

“不、準、笑!”他眯起眸子,氣紅了臉。

“哈哈、哈、哈哈哈……”可姚蕩仍是不受控制。她也知道這樣嘲笑當今太子爺,於理不合,說不定還會讓自己遭罪,但她還是忍不住。面前那顆油亮亮光禿禿的腦袋,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她的笑點。

他成功了——光頭!這是多麼具有自娛自嘲精神的髮型啊!

“他孃的。”他垂下眼簾,怒瞪著眼前這個笑得直不起身的女人,她居然還好意思抓著他的衣袖來維持平衡?眼看著甬道盡頭的棉簾子再次被撩開,幾個陌生人走了進來,禮數、教養,全被太子拋開了,他爆出髒話,大手緊捂她的唇,用力把她拖到了一旁。

姚蕩的笑聲被控制住了,但他的怒氣仍在沸騰。他側過身子,等那幾個陌生人走遠後,才尷尬地壓低聲音,問道:“這髮型當真很潮?”

“唔……唔唔,唔……”她被捂著嘴,發表不了意見,只覺得快要窒息了,憋紅著臉頻頻點頭。

“那你笑什麼?!”他還不至於蠢到辨認不清她笑容中的成分,那是嘲笑!

姚蕩無力地指了指他那隻落在自己唇上的手,等到他會意挪開後,她貪婪地大口呼吸了幾下,在臉色逐漸回覆正常的過程中,她做了決定,打死不能說實話:“我這是為百姓高興,瞧見咱們的太子爺如此敢作敢為、身先士卒地引領流行趨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