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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我答應你爹要娶你六姐了。”

“啊?”他突然開口,這轉變太戲劇化了,超乎了她的理解範圍。

“想要拉攏姚家,你六姐比你有用多了。”

姚蕩偏過頭,覺得眼前的人有點陌生,他的發已蓄出了些許,頭上沒了那頂可愛的老虎帽子。站在跟前的人是太子,是個過分冷靜在審視利弊的人。她不知道該怎麼插話,只能用沒出息的角度去說些什麼,“我六姐其實挺喜歡你的,當初跟淑雨爭了那麼久,現在終於得償所願,應該會很珍惜。就算是為了利益,說不定你們以後會挺幸福的。”

“我不在乎。”他沒有去在乎婚姻是否幸福的餘地,“你有在乎過嫁給誰、會不會幸福嗎?只要那個人可以庇佑你就可以了吧。”

她被堵得無話可說。從前是真的沒有去在乎過,嫁誰不是嫁,算不上討厭,可以相安無事就好,一個不得寵的庶出沒有挑的權利。而今,她開始在乎了,可那個人卻對她的愛嗤之以鼻。她默然地低頭垂眸,甚至不太敢去回想昨晚的事,如果只是不喜歡,她可以卯足了勁去往他心裡鑽;然而他說的是討厭,討厭她和她的家人……

姚蕩很清楚,姚姓是外人眼中她身上唯一的閃光點,他連這都否決了。

她至今都鬧不明白,是什麼讓蘇步欽連她的家人也一併討厭了,就因為姚家人重權重名嗎?即使一直很難苟同家裡那些人的價值觀,但姚蕩知道那不是錯,置身官場沒有這些會死的。

“黴蕩啊。”她的安靜,讓他剛好可以難得心無旁騖地賞月。有多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他不知道今天是了結了一場仗,還是一切才剛開始。就當是享受平靜吧,他不自覺地嘆出一聲喚。

“嗯?”

最終是他自己用一句話輕易打破了平靜,“蘇步欽被幽禁了。”

“……”她身子顫了顫,捧在手裡的茶盞隨著輕晃溢位不少淺褐色的茶水。雖是還沒能鬧明白幽禁是什麼意思,可她聯想到了太子方才口中的“險棋”。

“結黨營私,意圖謀反。我舉證,你爹慫恿父皇定的罪。”

“一群瘋子!”她回過神,撂下茶盞,轉身就走。算不上憤而斥之,只是由衷感慨。

利益燻心,真能把所有人都逼瘋,不過是些芸芸眾生,卻可以為了“權”之一字,六親不認。難怪他會說怕她壞了事,高估她了,她會鬧,但鬧不出任何波瀾,不過是條魚兒在池裡無濟於事地撲騰。

“回來!”沒等姚蕩跨出半步,就把太子強硬地拽了回來,“聽清楚,是幽禁,現在的欽雲府容不得任何人踏入。”

“他不可能謀反!”

“你瞭解他嗎?知道他這些年受過多少辱怎麼熬過來的嗎?清楚他撐得那麼辛苦是為了什麼嗎?明白他暗中養著吉祥賭坊的那批人做何用嗎?”看她一臉錯愕答不上話,他涼笑出聲,“那你倒是告訴我,這麼忍辱負重,不為篡位為什麼?”

“我不知道,可我相信他對權位沒興趣!”姚蕩凝著眸,心裡一陣陣地泛著涼意。吉祥賭坊是蘇步欽的?那就難怪一個滴酒不沾為求清醒的人,當初會天天拉著她逛賭坊了。

“我也不知道,可我寧願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他是你弟弟。”

“官宦之家沒有兄弟。”

近乎冷血的話,卻是事實。姚蕩無從反駁,官宦之家的確鮮少有親情,如四哥那般的是異類,所以他寧願選擇從商。換做別人,她可以不予置評,但這次涉事之人大多是她最親近的,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左右不了任何事、更是幫不上任何人,然而置之不理,要怎麼做到?

半晌後,她動了動唇,忽然出聲,說得很輕,“我想見他。”

“是忘了昨晚城樓上的事了嗎?他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