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老爺臉都要憋紅了,末了,只是長長的嘆出一口氣來,說,“行了,夫人,你也不要再擠兌我了。以後你就守著我,看我還採不採路邊的野花!”
“這可別啊,我哪兒能一直守著老爺您呢?就算是盯著看了,我可是要做個賢惠的婦道人家的,絕對不會犯了嫉妒,貿貿然的去攔著老爺,妨礙老爺您的風流韻事的。”眼睛轉了轉,又想到些別的事情,打趣兒說,“老爺您也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前兩天那個什麼羅大人六十五歲要娶那個十五歲的小丫頭,這事情您管了,還讓傅恆和福倫去料理了。可是我說句不敬的,老爺您家的後院裡頭可不只有十五的,還有十四的姨太太呢。”
“這、這怎麼能一樣呢!”艾老爺眼睛瞪了起來,這個夫人怎麼這話越說越讓人生氣呢!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嫌老爺我最近對你太好了?想要放句狠話,可是看著自家夫人那閒閒的表情,捉摸著自己這個夫人的氣量一貫是個小的,話要是說重了些,會不會又要好幾天的不理人啊?可是不發洩一下,胸口的那股氣又輕易的咽不下去,三妻四妾、選秀制度,那都是祖宗就傳下來的,是祖制了。又不是朕發明的!再說了,這次的選秀還不是你給朕撥弄的?反倒拿這個來說朕了!
越想越是煩躁,袖子一拂,出門去了。
一出門就進了小客廳,紀曉嵐正侯在那裡,泡了壺茶水,好不愜意的樣子。艾老爺看看一臉老神在在、特別享受的紀大學士,頓覺刺眼,心裡的不痛快就更深刻了,“紀曉嵐,你很開心麼?”
紀曉嵐是什麼人?跟了皇上這麼多年,那可是和皇上論詩論文做心靈交流這麼久的人啊,皇帝心情不好什麼的立馬就覺出來了。他很快從椅子上面起來,躬了下。身,聽候訓誡,“老爺。”儘量的透明化,免得誤傷無辜,咱們的這位爺可是最會遷怒人的!
艾老爺憤憤不平的坐了下來,“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蠻不講理,蠻不講理!真是婦人之見,頭髮長見識短!”
紀曉嵐的背彎的更低了,頭幾乎要埋到地下,皇上難道是又跟皇后娘娘鬧彆扭了?既然要鬧彆扭,為什麼當初又要帶著皇后娘娘出來微服私訪呢?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麼?皇上啊皇上,為什麼啊為什麼!這不是難為微臣柔弱的神經嗎?這個時候作為一個臣子說什麼都是不合適的,動輒得咎的。人家畢竟是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的。倒是如今他聽了不該他聽的話,該怎麼辦才好啊?
“老爺?”一道清麗的女聲,彷彿是天外來的救贖一般,紀曉嵐高興的把身子又向外邊退了一點。
艾老爺抬了下眼,有些疑惑,“紫薇?”
紫薇笑著端了一盤子糕點,“老爺,這是這裡的特產小吃,一口酥,味道很是不錯,甜而不膩的。老爺要不要試一口?”
紀曉嵐見氣氛一時間稍有緩和,覺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立刻表示自己要去這個地方附近的小書局去逛逛,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小本子會流在這個小鎮上。提出了自己的學術上的需求之後,紀大學士就很自然的就這樣把這一方空間,留給了艾老爺和紫薇丫頭了。這個紫薇確實是長得漂亮,又很有才情,完全是皇上一向喜歡的型別,希望這樣的美女可以多少的撫慰一下皇上浮動暴躁的心緒吧。起碼不要把氣撒到他紀曉嵐的身上!
艾老爺這些年慣常的路線就是,一和自己的夫人鬧脾氣了,就上自己的小老婆那裡去訴苦、尋求慰藉,未嘗是沒有賭氣的成分在的。你不好好地順著老爺,老爺我自有別的去處!令妃爬的這樣快,也有他與夫人兩個相互置氣之後,反倒漁翁得利了令妃的緣故。
“老爺,您的眉頭皺的太深了,來,喝口+茶吧,不要憂思過重了。”擺出了茶碗說道,“這水是從附近山泉之中採集的,出門在外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