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本知道他們所說的她已不是那個“她”了,但是,有些事或許誤會也是好的。他搖了搖頭沒再接下他的話,“我去看看時遷。”話音剛落他便轉身離開了。
“時遷。”趴在窗邊的我聽到聲音連頭都沒有回,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
我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倦倦的問道,“道過喜了?”
“恩。”他應了聲,走到我身邊陪我坐著。
“那你找我有事嗎?”我側過臉看著他,手撐住額,一臉的倦意。
冢本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驀的說道:“真的不難過?”
我知道他說的是他們訂婚的事情,今晚一直想要逃避這個話題的我,卻被他忽然揭穿我的遮掩,一針見血的問到了這個問題……
我驟然沉下了臉,站起身子開啟了窗戶,冷然的對他說:“冢本先生,麻煩請你離開。我累了。”
冢本知我已惱怒,便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臨走前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便展開雙翼飛走了。
看到他的離去,我像垮了一般跌坐在地毯上。
冢本,你說,愛情為什麼不能說放棄就可以放棄呢?
古堡自那場殺戮後,就再未有過昨夜那種宴會了。
如此盛大而奢華。
血族中赫赫有名的商家繼承人——商允格和日本冢本家族的大少爺冢本憶都到了場。
上官少爺果然對這場訂婚宴會很是重視。
翌日晚。
一諾一邊幫我收拾著行李,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昨晚的隆重。
我呆滯的坐在窗邊發楞。
今夜就要離開了,商允格的車已在古堡外等候了。
而,小央,他和姐姐還沒有醒來。
“一諾,若是哥哥找我,就和他說我去了找商允格了,讓他不要掛念,我一切都會好好的。”來接我的依舊是那次在校門口攔住過我的那個管家老爺爺,一諾將行李放到了車上,臨上車前,我把一諾拉到一旁囑咐道。
“知道了,時遷小姐。您要注意身體。”一諾點了點頭,表情似乎略有不捨。
也許吧。
想起初見她時,她眼中那莫名的恐慌,至如今,她已可以較為平靜的和我對話。
既要分開,還是有些不捨得。
畢竟,一諾。
曾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小井的人了。
我笑了笑點點頭,算是告訴她我知道了。然後轉身走進了車子,管家細心地替我關上了車門。
車子駛動了起來,我回過頭,看到一諾依舊站在原地,遙遙的看著我離開的方向,我鼻頭忽然一酸,眼淚抑制不住的留了下來。
我突然想起,我還未曾與她說再見。
我捏住鼻腔中的酸意,別過了臉,卻看到管家遞過來的手帕,我咕噥的道了聲謝,拿著手帕擦了擦眼淚,使勁的擤了下鼻子。忽的憶及曾經商允格在車上舔舐完我手腕上的血痂後他遞給商允格的那條手帕,突然抑制不住的笑出了聲。
管家老爺爺驚愕的像看怪獸一樣的透過車子的反光玻璃看著又哭又笑的我,額頭上滿是誇張的十字路口。
我尷尬的吐了吐舌頭,不要意思的將手帕還給了管家爺爺,“管家爺爺,還給您,謝謝了。”
管家微微的低著頭,我明顯的看到了管家爺爺抽搐不停地嘴角,但還是恭敬地接了過去。
我皺了皺鼻子,再次想起,這條……是我剛剛擤完鼻子的……手帕!
我僵硬的看著管家爺爺故作不嫌棄的將手帕重新放回了口袋……
這次……Orz……我囧了……
車子大概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便停在了當初小央帶我來的那棟別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