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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一連幾天幾晚,我都不吃不喝,不動不睡,不停地叫 呵叫呵,直到聲嘶力竭。” 我終於明白吳先生為什麼把它送回來了。 我輕輕拍拍它的頸,笑著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 窩……”

華傑

1989年夏

遺書

楊波新婚不久後,就被妻謀害了。 楊波和李花原系大學同學,後才結為夫妻。那是早幾年,他們從偏 遠的鄉下,雙雙考取了大學,且又是同鄉同學。一個是*才子,一個 是多情女子,怎不一見鍾情呢?同窗幾載後,楊波分來省城當了記者, 李花也分來省城當了教師。按理說,他倆應是天下令人羨慕的一對。然 而,就在他們婚後不久,有一位南國佳麗也悄悄地涉入了他們的愛情生 活。原來這位佳人也是有夫之婦,偶然在一次舞會上和楊記者一見如故 後,就幾乎天天和他花前月下頻頻約會。 俗話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其實,丈夫和別人的*韻事, 豈能瞞過李花呢?只是為了家庭,為了丈夫的前途,為了自己的事業, 她不想去鬧得滿城風雨。每天,她把痛苦咽在心裡;每晚,她卻徹夜失 眠,她常常暗自流淚,暗自思忖,為了未出世的嬰兒,她也不想和他離 婚啊!更何況人言可畏呢?的確這段時間,她好不苦悶、好不惆悵、好 不懺悔、好不徘徨。顯然,她比以前憔悴多了,尤其她漂亮的鵝蛋形的 臉更瘦了。每當她一照鏡子,就對自己發無名火。她恨自己瞎眼,她恨 丈夫無情,她更恨那*狠心奪人之愛…… 話說回來,倘若在此時,楊波若能察言觀色地瞭解妻子心裡的變 化,若能憐香惜玉,若能割斷和南國情人的脈脈情愫,若能聽聽妻子苦 苦相勸的忠告,若能“浪子”回頭的話,也不會導致自己家庭悲劇發 生,更不會給自己短暫人生劃上休止符。楊波許久未回家了,反正他想 妻子已經知道了他的隱私,遲早是要和她離婚的,只是礙於妻子有孕在 身,不便跟她直說罷了。但是,楊波的想法錯了,他萬萬沒料到,一貫 待他百依百順,像小鳥依人的嬌妻會真的對他實施報復。 昨夜三更,楊波踏著朦朧月光,酩酊大醉而歸。李花仍像往常一 樣,亮著檯燈,倚著床頭看書,她還在等他。小楊一回家門,視他如不 見,就和衣而臥頓時鼾聲如雷。然而,死神正在向他悄悄走進,他卻好 像一點預感也沒有。此時,他的妻子,卻悄悄披衣下床,將遺書寫好, 關好門窗,就跑到廚房擰開了液化氣瓶。然後,她就摟著丈夫而長眠不 醒了…… 次日清晨,待警方接到報警而來時,卻發現了這樣一封奇怪的遺 書:“我和楊波一同走了,假如人真的再有來生,我仍將痴痴迷戀他, 再和他共剪西窗燭……!”

華傑

(原載《法制日報》2001年冬)

師 傅

人生於世,每人都會留下一些難忘的印象。而留給我印象最 深的,卻是我的師傅。 我的師傅,名叫唐超,今年40歲。不高不矮的個兒,常愛理 著一個平頭,常愛穿著一套舊中山裝;天生帥氣的臉蛋,深沉的 眼裡,藏著一種聰穎的智慧,故很惹人喜愛;加之,他還有一門 木工手藝“絕活”,被故鄉一帶譽為“木工之王”。 我拜木王為師學藝,是我18歲的那年。那時,我剛高中畢 業,在家閒著,又不想學種田種菜,更不想和我父親學泥工,每 天穿梭風雨中。一心總想學好木工,出外謀生。於是,我就透過 朋友介紹,拜了師傅。記得,從他收我為徒的那一天起,他說他 一不收師傅錢,二不收每月伙食費,只要我每天從清晨到傍晚, 幫他家掃地、挑水、看牛、種田、種菜,累得我好不疲倦。不 過,他偶有閒暇時,也教我如何拉鋸、推刨、劈木頭。說來也 怪,世上同樣的木料,經他精雕細刻後,雕龍像龍,刻鳳像鳳, 且栩栩如生,令人稱讚不已。他的座右銘是“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