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你別當真。”祈雲修上前安慰,不知怎麼,就覺得現在的她像是冰涼涼的薄瓷脆人,很想抱入懷裡暖一暖,“那個人……講話沒什麼分寸,你也知道的。”
花以憐嘴角微動,恍惚著似在笑,然而讓人看了,才知是哀涼入骨,一點點回憶著往事:“衣遙哥哥他……是個很善良的人,以前收養他的那家人,在林子裡捕到一隻受傷的野狐,他不忍心,就偷偷開啟籠子把它放跑了,最後還為此捱了一頓打……你說,一個連小動物都不忍心傷害的人,又怎麼會是對方所說的,那種殺人如麻的魔頭?”彷彿嘲笑對方編造的謊太假,她肩膀抖動,聲音卻是斬釘截鐵的,“所以我知道,他絕不會是那個人!”
那目中堅定的光芒太亮,祈雲修竟像被刺到,稍後趕緊微笑:“你彆著急,既然到了西月宮,我們一定會找到他。或許他改了名字,也可能僥倖逃出去也說不定……凡事不可操之過急,還需一步一步來。”
花以憐忽然抬首,甜美如花地一笑:“師兄,你待我真好。”
腦海保留著眼前畫面,祈雲修呼吸不著痕跡地滯住,一時間,彷彿有什麼要呼之欲出,渾身的血熱起來,他握緊手,聲音也好似落在荷葉上的雨珠,一斷一斷的,不知怎麼就問出了口:“師妹……你的封大哥……他對你來講,真的很重要吧……”
花以憐不料他問這句,略偏過臉龐,呆呆地凝視著窗外,彷彿在尋覓空中那麼一點飄紅的花影。
“嗯,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明明,早知道是這個答案。但親耳聽她說完,祈雲修還是覺得胸口痛極了,那種痛,好比服下慢性毒藥,每過一日,就變得更加強烈,最後到達不可收拾的地步。
眼眶莫名酸脹,那一刻,她的身影在瞳孔裡,都有些朦朧了。
28斷根
與孟湘環的寢殿相比,百笑南的暢春殿,卻是夜夜笙歌,美人縈伴,熱鬧得讓人樂不思蜀,怕是民間最奢華的煙花之地也比不得。
四大護法中,百笑南的武功並非最強,然而力大無比,能輕而易舉舉起重逾百斤的巨鼎,且此人天生淫…亂,貪圖美色,行事全憑好惡,奸…淫無數稚女人婦,可謂壞事做盡。
被玉晶姬帶走的十名少女,百笑南早早就惦記上,隔三岔五的過來擾人,玉晶姬豈會不知他滿肚子淫…蟲,受不了一番死纏爛磨,況且還指望將來借他之力對抗封衣遙,不好推脫,便道:“你急什麼,這些丫頭雖然姿色上佳,但哪兒解床第之事,豈不是敗了興?待我調…教個數日,保證讓她們變得服服帖帖。”
百笑南咧著大嘴,呵呵笑個不停:“妖婆子夠義氣,不過尊使那邊要起人來,該怎麼辦?”
玉晶姬幸災樂禍:“又沒說需保留處子之身,何況事情壓根怪不到我們頭上,即便尊使生氣,也有姓孟的那小子頂著,你且放心好了。”
遂在初六前,十名少女如約送到暢春殿,玉晶姬調…教的手段果然了得,不過旬日多光景,原本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們,已是變得春面含嗔,眼媚滴水,主動在人前拉衣扯帶,扭胸擺臀,更是掌握了承歡技巧,動作熟練,情態之間浪蕩撩人,再無曾經的青澀可言。
此事孟湘環早有耳聞,知道玉晶姬存心與自己作對,偏偏就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待百笑南生辰那日,領來眾人獻歌奉舞。
宴會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舞姬衣袂飄飄,雲袖破空,恍若穿花飛舞的仙子,跳著輕盈的舞蹈,花以憐與其餘幾人像一團流動的彩虹,不時會上臺穿插走場,歌舞聲中,羽睫下的眼波卻清冽如雪,牢牢鎖向首座上飲酒狂歡、左擁右抱的百笑南。
至於席下,孟湘環與蟲痴萬長年早已入座,只餘玉晶姬還未到場。
孟湘環手搖扇子,看得興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