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嬪瞪著她說“良貴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惠嬪只是淡淡的看著自己,菲魚低頭道“若是菲魚有得罪的地方,諸位姐姐見諒。”
端嬪冷哼一聲,惠妃淡然的說“惠兒有些倦了,諸位姐姐妹妹,去惠兒那裡坐坐吧。”
這惠嬪家世敦厚,其父在朝中又是體面的官員,現又育有皇上的長子,晉妃是早晚的事情,大家也對她頗為忌憚,聽她這樣一說,便都附和著離開了。
惠妃離開時淡淡的對她笑了一下,菲魚只是低著頭,不再看任何人。
眾人剛走,丫鬟慌忙的為她上藥,急切地說“這可怎麼辦,皇上要是今夜來了,主子這個樣子,這個。”
菲魚打斷丫鬟說“皇上不會來的,她們不會做這種蠢事。”
丫鬟眼裡含淚“主子。”
上了藥的臉頰輕輕涼涼的,刺痛感頓時少了一些,伸手摸著被打的臉頰,菲魚小聲地說“如果我不是衛菲魚,我絕不會忍氣吞聲,我會。”聲音頓住,可是我已經這樣了。
果不其然玄燁好幾日都沒有來,這幾日分別睡在了惠嬪,端嬪還有新晉的德貴人那裡,她好像空氣一般,不復存在。
一日閒極無聊在院內修剪花草時,看見門外站著的恭親王,怔住,他不該出現在□的,常寧向前走了幾步,說“你和皇兄又怎麼了?”
菲魚轉開頭去,喃喃的道“沒什麼,我和他能有什麼?”
常寧焦急的說“這宮內,我就沒見過那個妃嬪像你一樣好欺負!”
菲魚回首直視常寧的眼睛“你又何嘗見過哪個妃嬪會這般不情不願的被冊封?”
常寧吸氣說“你恨他?”
菲魚不想回答,常寧道“菲魚,你知道麼?我第一次見你並不是在宮內。”
菲魚放下剪刀道“菲魚還有別的事情,王爺慢走。”
常寧站在原地,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閃進迴廊,身後傳來玄燁的輕咳,常寧不卑不亢的說“如若你不喜歡她,我。”
玄燁一巴掌打出去“混賬,朕的女人豈是可以來回轉讓的!”
常寧咬牙,然後憤而轉身。
玄燁握拳衝進菲魚的屋子,卻不巧看見她手中的一塊小小玉佩。
小菲魚拉著玄燁的龍袍下襬說“大哥哥,大哥哥,你為什麼不能溫柔的笑笑呢?”
玄燁抽出小菲魚的手認真地說“因為朕不能笑,笑很容易讓人看到破綻。”
小菲魚咧開粉嫩的唇笑開來“那我幫大哥哥笑,大哥哥不能笑,菲魚天天幫你笑。”
玄燁摸摸笑得可愛的小女孩的頭髮,從懷中掏出一塊小小的質地溫潤的玉佩,說“那大哥哥送菲魚這塊小小玉佩做答謝好不好啊?”
小菲魚伸出小小的手握住玉佩,開心的拍手,然後把玉佩小心的放進懷裡。
菲魚抬頭看見玄燁,忙將玉佩放進袖中,玄燁淡聲說“別藏了,朕早就看見了。”
然後坐在她身旁說“衛菲魚,你真的以為朕沒有認出你?”
菲魚不語,只是埋首不看他,玄燁抬起她的下顎迫她直視他的眼睛“還在為那日晚上的事情賭氣?”
菲魚輕笑,說“無論何時,女子都是藤蔓,需要依附在支架上。”
玄燁看著她的笑容空洞,心中苦澀“朕喜歡你,喜歡開心笑著的你。”
菲魚冷然的看著他“這宮內,對你開心微笑的人還會少麼?”
玄燁低吼“衛菲魚!”
菲魚移開目光說“菲魚不知死活,也不知好歹,皇上請回吧。”
玄燁也扭起來“朕不走,說不走就不走。”
菲魚聲音細小“你又是何時認出我的呢?你只是湊巧看見我,才會想起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