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莫非這人便是柳眼?
這人自然便是柳眼,他今日未戴蒙面黑紗、也不戴罩頭黑帽,那似雅似邪的容貌暴露在外,第一眼看去覺得此人俊美絕倫、第二眼看去便覺從此人眼中看來,這世上一切都是死的一樣,分明是人間,他卻是在看地獄。
柳眼什麼也未拿,一人空手,慢慢走進善鋒堂去,他雖什麼也未說,人人皆知他這一腳踏進門內,門內便是滅門血禍。
除了殺,沒有其他目的。
誰擋得住他?
沒有人擋得住他。
風流店留下柳眼一人便已足夠,何況門外那幾輛詭異的馬車之中,不知還有怎樣的高手。
“啪啪”的兩聲脆響,地上兩人腦漿迸裂,死在當地,柳眼往門內走去,只聽房內喵嗚一聲輕呼,一隻白毛貓兒竄了出來,柳眼回過身來,一腳踏上那白貓的頭,一聲慘叫,他足下血肉模糊,一步一個血印,慢慢往內走去。
善鋒堂外樹林之中。
撫翠引著邵延屏往事先設好的埋伏處奔去,然而奔出五六十丈,撫翠心生警覺,“嗯?”回頭一看,邵延屏和董狐筆不知何時竟悄然隱去,並未跟在她身後。撫翠停步凝神,只覺四周靜悄悄的,非但邵延屏和董狐筆不知去向,連餘泣鳳和那黑衣人都不見了蹤影,心中一震:不好引蛇出洞反被調虎離山,引人入伏不成,只怕邵延屏別有什麼詭計念頭再轉,縱然邵延屏看穿引蛇出洞之計,待我將他尋到,乾脆放棄計劃三下兩下將他砍了,豈非乾淨利落?當下哈哈一笑,回身尋找邵延屏的蹤跡。
餘泣鳳與成縕袍越戰越遠,本來餘泣鳳服用猩鬼九心丸之後,實力自是大大超出成縕袍,然而重傷之後尚未痊癒,成縕袍臨敵經驗豐富之極,出劍極盡小心,千招之內餘泣鳳勝他不得。堪堪打到五百來招,餘泣鳳驀地醒悟,咽喉發出噝噝聲響,沙啞道,“你——”成縕袍冷冷的道,“我什麼?”劍隨風出,一劍刺向餘泣鳳的咽喉,這一劍“含沙射影”是極尋常的劍招。餘泣鳳被他劍風逼住,半個字說不出來,心頭大怒,劍刃一顫,劍光爆射真氣勃然而出,正是那招“西風斬荒火”往成縕袍胸口重穴劈去。
利箭颼颼不絕,上官飛支支長箭往黑衣人身上射去,黑衣人在林中左躲右閃,待到射到第十二支箭,那黑衣人陡然失去行跡。上官飛停箭不發,心裡詫異,這方位和邵延屏事先說的不合,怎會這樣?難道邵延屏的預料有錯?
正在他遲疑之際,只見樹林中有人影晃動,正是黑衣。“嗒”的一聲他長箭搭在弦上,一箭射了出去,樹林中黑袖一飄,來人將他的長箭一袖捲住。上官飛心中大奇:這是少林破衲功,來者是誰?但見樹林中兩人鑽出,一人黑衣長髮,一人粉色衣裙,白紗蒙面,上官飛心中一喜,“普珠小和尚……”隨後目光一轉,普珠上師身邊跟著一位身穿粉色衣裙,衣裙上繡有桃花圖案的年輕女子,“這小姑娘是誰?”普珠手中握著上官飛的長箭,對前輩施了一禮,將長箭還給上官飛,“這位是在風流店臥底三年的桃施主。”上官飛越發詫異,“這嬌滴滴的小丫頭能在風流店中臥底?”普珠合十道,“阿彌陀佛,上官前輩,我等要趕往善鋒堂,今夜風流店在井水中下毒,風流店網羅了一位十分厲害的施毒高手,‘千形化影’紅蟬娘子,這人本在秉燭寺內,已脫離江湖數十年了,此番重出,必當引起腥風血雨。”上官飛嚇了一跳,“紅蟬那老妖婆還沒死?”普珠頷首,“桃施主認得此人面目,我等要快快前去救人。”上官飛連連揮手,“你等儘管去,我將風流店伏在半山的小兵掃平了,即刻回去。”普珠二人匆匆告辭,往善鋒堂奔去。
上官飛轉身往邵延屏事先畫下的幾個易於設伏的地點趕去,按照推斷,這裡並非風流店伏兵的主力,主力應在撫翠那邊。正當他提氣躍起的時候,驟聽“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