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維如此發散,嗯……一定是李令月帶壞的。
李基隆的怒斥,而秦少游並未反駁,而只是一個會心一笑的眼眸,卻是被阿尼瑪公主捕捉到了。
阿尼瑪臉上俏紅,還在回味著酒水的滋味,旋即也給秦少游還以一個會心的笑容。
人……就是如此。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人和人之間,或許說再多的話語也未必能拉近彼此的距離,可是有時候,只是一種不經意之間,對方一個眼眸,而這眼眸,你心裡卻是瞭然,彷彿明白他的心意,這時候,猛地你會發現,你竟是發現了對方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唯有兩個人共享,於是乎,你突然會發現,這個陌生的人離得這樣的近。
阿尼瑪就是這樣的感覺,她沒有去向李隆基為秦少游辯護,也沒有隨李隆基那樣對秦少游加以顏色,她只是一副瞭然的眼眸,給秦少游還以一個微不可聞的微笑,然後她知道,秦少游是必定懂的,於是乎,二人都想笑出來,因為這眼神的交流裡,通俗一點來說,就是秦少游告訴阿尼瑪,這個逗比小屁孩怎麼會懂。
而阿尼瑪回以微笑,卻是告訴秦少游,不用理會他,我們喝酒。
秦少游很想相視一笑,可是他當然知道,阿尼瑪是絕不會這樣的場合笑起來的,這是對李隆基的打擊,而自己作為一個臣子,也實在沒有必要當面去侮辱李隆基,這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於是,這對案而坐的兩個人,都將忍俊不禁留在了心裡。
阿尼瑪咂咂嘴,道:“還要喝。”
“好。”
秦少游很不客氣,又叫人添酒,放入冰沙。
阿尼瑪舉杯,一飲而盡。
她把夜光杯推到了秦少游這邊,道:“現在……你喝!”
秦少游猶豫了。
阿……尼瑪……的……公主殿下。
你們突厥人不講衛生啊,你吃過的杯子,給我吃?
可是阿尼瑪不以為意,眼眸只是看著秦少游,俏臉因為帶著幾分醉意,宛如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盛情難卻……
人家都如此豪邁,秦少游沒有扭捏的道理,我乃大周偉男子是也。
於是秦少游倒酒,放入冰沙,舉杯,一飲而盡。
688年的吐蕃葡萄乾紅,我去……誰有我拽,後世那群拿著一九八幾的紅酒,假裝自己是貴族的逗比們,豈不是要給本都尉舔腳丫子。
夜光杯剛剛放下。
阿尼瑪不待多言,這一次她主動斟酒,酒水倒進去,冰沙放入,沒有什麼祝你身體健康,也沒什麼我醉了,突厥人嘛,酒就是水,你見過哪個神經病到處敬水的嗎?
又是一飲而盡,她不由嘶嘶的吸了口氣,長睫毛閃閃在動,那漆黑到深邃無底的眼眸裡帶著幾分淺笑,她把夜光杯推到了秦少游面前。
這個時候,已經不必說你喝了。
喝酒哪裡有這麼多廢話。
秦少游明白她的意思,繼續喝。
你來我往,已是不知多少杯酒下肚。
雖然……葡萄酒酒精度數低,可也架不住沒玩沒了。
秦少游已經吃不消了。
而阿尼瑪,雖是面如嫣紅如剛摘下的桃花,卻還是在笑,這時候,她已經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了。
唯一鬱悶的,怕也只有李隆基。
他的眼睛看看秦少游,再看看阿尼瑪,猛地發現自己居然成了局外人。
阿尼瑪,可是他的未婚妻子。
你秦少游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敢……
雖然這八字還未有一撇,雖然李隆基確實是個屁大的小子,可是李隆基這種生來的鳳子龍孫,素來自我感覺良好,又自覺地自己貴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