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道:“還未醒來,殿下不知有何事?”
李重福道:“皇祖母遠道而來,我既是孫臣,豈敢無動於衷,本王是來給上皇問安的,既然上皇還未醒,你不必通報,我去賬外跪侯就是。”
他倒是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吩咐了這一句之後,便急匆匆到了寢帳之外,跪在門口,不發一言。
另外兩個兄弟見了,當然也不甘示弱,他們當然清楚,現在到了這必死的局面,一句容不得他們苟且了。
而現在的上皇,終究還是有底牌的,一方面,她是父皇的母親,又是上皇,身份尊貴,真要論起來,便是父皇和韋后見了上皇,還不是乖乖要行大禮。
再者,誰都清楚,上皇的背後就是秦少游,秦少游的背後就是神策府和五軍府,就是一萬多神策軍精銳,加上近十萬的五軍營精兵。
這就是力量,正因為有了力量,就有了分庭抗禮的資本,一旦父皇有什麼不測,或者那韋氏想要做什麼,皇子們至少,可以有一線生機。
三個皇子,直挺挺的跪在賬外。
而其餘的人,則是遠遠側立一邊,他們連跪的資格都不曾有。
就這樣,雖是烏壓壓的人,可是場面卻很安靜,安靜的落針可聞。
……………………………………………………………………………………………………………………………………………………………………………………………………………………………………………………………………………………………………………………………………………………………………………………………………………………………………………………………………………………………………………………
韋后也起了個大早,或者說,其實她這一夜都是輾轉難眠,還不容易在即將天亮的時候打了個小盹,緊接著又被噩夢驚醒,等她問明瞭時辰,方才知道這時候城門理應開了,她急匆匆的道:“去叫韋洵來。”
韋洵乃是韋后的異母兄弟。也是韋家的長子,奉命在此節制大明宮中的人馬。
韋后左思右想,覺得還是韋洵靠得住一些。
過不多時,韋洵便匆匆而來:“娘娘有何吩咐?”
“立即帶一隊人馬,迎接上皇入宮,記著,要懂禮數,切莫讓人覺得咱們韋家的人不懂的規矩,你平時是浪蕩慣了的,以往輕慢的事本宮不追究。可是你要知道,你現在是去迎駕,若是惹出什麼事,本宮絕不姑息。”
韋洵忙是應命,旋即便點齊了一支人馬,鮮衣怒馬的往東城去。
其實韋洵對於韋后的話有些不以為然,迎駕?那個姓武的惡婦,現在算什麼?這天下……可是姓韋不姓武。
不過韋后的叮囑還是起了作用,韋洵本來就是紈絝子。甚至連韋后都瞧不上他,只不過這幾年來,隨著楊再思和鄭家的背叛,再加上許多人的蛇鼠兩端。讓韋后對於那些大臣,已不再有多少信任了,不得已之下,才啟用了韋洵。
不管怎麼說。還是自己家人用的放心一些。
韋洵本來只當這是一個小差事,所以也沒有太過重視,只是等接近東城的時候。發現那兒熙熙攘攘,他不由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東城又沒有挨著市集,而且絕大多數入城的人,平時都是從其他門進來的,這是東城的正門,除了一些身份高貴的人,不會有人出入。
所以久在長安的韋洵才覺得詫異,而且……他發現了許多的熟悉面孔,這些人可都不是一般人,甚至有一些禁衛的武官也參雜其中。
韋洵皺起眉,當眾人看到韋家的人到了,倒是不敢造次,紛紛讓出一條道路出來。
只不過,韋洵越是出了門洞,越是心驚,等他看到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