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急在這一時。”
楊炯點頭。秦少游的話其實是很有道理的,晾一晾其實也挺好,現在若是見了,他們就是雪中送炭,秦少游必須要輸出足夠的利益,甚至還要欠一筆人情債。可是眼下呢,暫時不見,卻也不擔心這一次關東士族不會賣力,因為一旦神策府完了,那麼弘農士族也將遭受魚池之殃,而一旦弘農士族遭受沉重打擊,關東士族的實力便要遭受極大的損害,裴家那些人肯坐視不理嗎?
其實大家早就在一條船上,所以根本沒有必要見這一面。弘農王殿下大可以放心去洛陽,而緊接其後,整個關東士族都將成為他的底牌和可以動用的力量,沒有人可以置身於事外。
楊炯點頭,其實也有他的私心,既然是如此,那麼在和神策府的合作之中,楊家已經佔據了先機。秦少游一旦給裴家輸送更多利益,那楊家的好處就少了一分。楊炯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啊。
而至於王據,也是如小雞啄米的點頭,他頗為欣慰,因為這位弘農郡王殿下顯然對關東士族的觀察可謂洞若燭火,殿下的判斷是極為正確的,現在還不是和關東士族會晤的最佳時機。
緊接著。秦少游便開始詢問了一些議事堂和神策府的事,楊炯負責議事堂,已經漸漸步入了正軌,雖然各種扯皮不可避免,不過大家都已經適應下來。而作為議長,自然也有一套對付議員的辦法,一些必須透過的法令,楊炯往往都能處理的得心應手,能夠協調各方的利益。所謂的議事堂,本來就不是做正確的決定,靠著一群心懷鬼胎的人,指望著他們做出有利的選擇,那才是見鬼了,議事堂的功能,其實不過是協調各方的利益罷了,既不會讓某一方單獨獲取所有的利益,大小通吃,以至於其它人不服,造成內部利益分配不均而相互仇視。
這就如一群強盜,在內部進行分贓大會罷了,這種分贓大會,是在每一個人能夠得到自己利益的情況之下,進行的某種扯皮和爭鬥,明白了這些,楊炯便輕車熟路,所以往往出現紛爭時,他總能私下裡進行所謂的協調,直到對方做出退讓為止。
秦少游對議事堂的事其實並不關心,他更關心的反而是工程方面的事,王據如今也老練了許多,他本就是個極有天賦之人,否則歷史上李隆基登基,他作為隱相,也不可能創造出一箇中興盛世出來,只要稍加磨礪,一個小小的弘農郡,還不是小菜一碟。
當然王據的得心應手,也與議事堂分不開,因為楊炯極力擺平各方的利益,甚至將一些工程的分包給地方的某些士族人家,所以基本上,不但神策府對此事上心,便是在地方上,大家倒也極為賣力。
這種**裸的利益輸送,固然有其弊端,甚至可能會引起許多問題,可是對於工程的進展,卻可謂是神速,整個弘農郡,從上到下,無論是官府,商賈,士族,乃至於最尋常的百姓,都參與到了其中,官府,商賈,士族得利的同時,尋常的百姓也多了一條謀生的路可以選擇,而且大規模的用工,創造了一派繁榮,百業興旺,人工漸漸短缺起來,以至於本來大量入城的流民也開始有了謀生的機會。
秦少游對此極為滿意,不禁笑起來道:“才去半月關中,本來嘛,本王是有些憂心的,不過眼下,卻不必擔心了,看來眼下料理好那尉遲循毓之事,也就妥當了。”
楊炯不由擔心的道:“殿下,此次韋后只怕……”
秦少游笑了笑:“楊公是擔心她偏著尉遲循毓吧?說起來,她是關中人,想要收買關中的人心,自然會偏向那些關中人,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所以從一開始,本王對韋后就從不抱有任何希望,本王現在的對手,就是韋后。”
楊炯皺起眉來,不禁道:“那麼……殿下該如何應對?”
秦少游風淡雲輕,帶著與年齡不相符的老成,經歷過這麼多事,他早已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