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下子,可能要徵募近十萬的匠人和勞工,這些人可都是要從那神策府領工錢的,他們要衣食住行,這是什麼,都是錢啊。
一下子,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幾乎是一日之間,可謂是百業興旺起來,短短半月,各種工坊如雨後春筍一般的冒出,原先進了孟津還無所事事的人,可是現如今。卻都成了所有商戶爭搶的物件,人力在這個時候,變得尤為珍貴起來。
且不說接下來神策府要大規模用工,眼下這麼多興建的作坊,也普遍都缺勞力啊,工價半月間漲了許多不說,大量的作坊也就開始開工了。
各種商品,在此刻也變得短缺起來,比如前幾日週記的一處鐵坊,他們主要生產一些鐵具。原本的買賣只能算是不鹹不淡,說好也好不到哪裡,可是說不好,也能勉強的維持,可是這些日子,那東家真是像天上砸下來了陷阱一樣,各種工具的定製,即便是這小小的作坊從今歲到了明年,只怕也難以交付出去。
從前一個月。不過出數千斤鐵器的貨,而如今,單單訂購的算起來,便是十幾萬斤。鏟子、鋤頭、斧子、鋸子、刨子什麼都有,還有鐵釘之類,現在市面上倒是都在瘋搶,這位東家有點傻眼。像是做夢一樣,他樂不可支的接了買賣,卻猛然發現。自己只怕要如數交出貨去,卻是比登天還難。
辦法也不是沒有的,眼下這麼好的行情,那還有什麼說的?當然是二話不說,趕緊招募匠人和學徒,還要擴建自己的鐵坊,擴建的鐵坊當然不能小了,規模越大越好,至於招募的人手,本來他還想多要一些熟手,熟手當然好嘛,畢竟上手就會,也省的去教,可是很快他就發現,眼下哪裡還有什麼熟手,這滿大街都在搶人,尤其是匠人,莫說是現在的價錢請不到人,就算是價錢再高一些,也不過是請個學徒的份。
聽說在城外,已經有七八家新的鐵坊開張了,東家一回頭,自己作坊力的匠人竟給人挖走了幾個,他一下子恐慌起來,這什麼世道啊,人心統統都壞了,埋怨了一通,一面安撫住自己的匠人和學徒不說,另一面趕緊找人,什麼人都要,進了作坊,花費一些時間總能輕車熟路,眼下什麼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人啊。
至於擴建鐵坊的事,他也不敢怠慢,瘋了似得去找地皮,去請人搭鐵爐子。
可是那邊給人建作坊和搭鐵爐子的泥匠和磚匠卻總是不肯急著答應。
人家也忙啊,那磚窯現在是十二個時辰不間歇的開工,一窯窯的磚出來,就被人哄搶一空,就這,價錢還漲了不少呢,現在哪裡都要磚,哪裡都要人,磚窯也要擴建呢,現在哪裡顧得上別人,一些老主顧都快顧不上了。這種瘋狂,很快瀰漫開來,每一個睜開眼,都發現行情又和昨日不同了,鐵器又漲了,一日一個價啊,工錢也漲了,什麼都在漲,這時候,每一個人都好像上了發條的機械,沒有一個人肯停下來,每一個人都像瘋子一樣在尋找機會,有人拿著錢,到處找買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老農,借貸來一批棺材本,居然就敢收磚來賣。
已經開始有人一夜暴富了,街頭巷尾,都在津津樂道的說著一個個姓名,他們的事蹟也在不斷的誇大,每一個人都很忙,可是忙碌中卻帶著興奮。
那些本來來這裡走貨的客商,這時候也沒心思回鄉去了,他們每日也像是餓狼一樣,瘋了似得在尋找機會,拿著走貨的錢,猛地就扎進了這瘋狂的世界裡,絕不肯回頭。
王琚在那兒傻了眼。
所有的工坊要生產,都是需要報備至神策府的,要在戶房裡落冊,原先的孟津,其實真正的買賣,都是神策府在做,除了神策府,工坊也有,大致在兩百多家上下,至於開了鋪子的商戶,反而多一些,足有上千,可是這才一個月不到,來報備的工坊就增加了七百多家,商戶也足足增加了一倍,就這樣,似乎還不夠,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