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是有殘缺的。他以欣賞的目光看了一會兒自己的身體,“咳”了一聲,飛撲入水,水是涼的,但他的心是熱的,所以不怎麼怕。在水中任意擊打了片刻,揚起許多明亮的水花,漸漸適應下來。等他在水中泡了一會兒,才覺這泉水是有些溫熱的,似乎越泡越熱,這可有些怪了,他仔細地打量了一會兒潭的邊緣,什麼異樣也沒有發現。這深潭是天然的,潭邊緣奇形怪狀的石頭都保持著它的原樣,只不過表面越發光滑了而已。
他盡情地在水中玩耍了一陣,忽起好奇之心,向潭水的深處下潛,企望能發現什麼秘密。可他下潛了不過有兩三丈,身體受不了了,感到極悶且熱,彷彿有個無形的熱旋渦把他困在了裡面。他不敢再冒險,只好猛力上浮。
他的頭露出水面,忽見兩條水蛇搖頭擺尾遊向他,嚇得他趕緊避開,向潭邊遊。不料那兩條水蛇靈活異常,猛地向前一衝,蛇頭就觸到薛龍的身上。他驚叫了一聲,周身彷彿通了電似的,兩條蛇各咬了他一口,然後遊開。看著它們那悠閒自在的樣子,他又恨又氣,彷彿它們襲擊他,事先有預謀。連兩條蛇都鬥不過,還闖什麼江湖呢?真是無用!他有些虛脫。
他爬到潭邊的石頭上,被蛇咬的地方開始紅腫,他嚇了一跳,水蛇原來是有毒的,他感到晦氣。想行功驅毒,可蛇的毒性似乎大強,連頭顱都有些疼了,已無法運氣。難道就這麼完了?他有些心不甘。正當他無計可施時,常嫻來到了他身邊。女性特有的氣息讓他心跳、神慌,這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他想重新跳入水中,常嫻止往了他:“你別羞,我是什麼也看不見的,心中沒有俗物,自然見不到的。”
薛龍有些不信,你兩眼明如秋水,怎麼看不到我的裸體呢?可見她一本正經,神色那麼清正無邪,只好信了她。可心裡仍七上八下。
常嫻纖纖玉指在薛龍的傷口上輕撫了幾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撥開蓋把瓶裡的淨水倒到傷口處,他頓時感到一股奇寒入身。
常嫻的玉指又在傷口上探了幾下,他恍惚覺得自己是躺在搖籃裡由她晃盪,一片光明射入心境,軟綿綿的,其樂無窮。他真想抓住她的手,聞一下她發上的香味也好,可沒敢胡來,她身上那神秘的力量使他不敢亂生邪念。
常嫻見他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笑道:“我再給你揉幾下,你會睡過去的。”
薛龍問:“那兩條蛇不是你餵養的吧?”
常嫻笑道:“以後你就不會這麼問了,餵養與野生又有什麼不同?你捱了它們的咬也是運氣呢,不然你不會在短期內有大的飛越。”
薛龍瞪大眼睛,半晌才說:“怪不得它們那麼狡猾,原來是受過訓練的,說不定也是‘江湖高手’呢。”
常嫻的眼裡閃出溫馨悠遠的情波,笑著說:“你會強過它們的。”
薛龍一愣,這是什麼話,蛇能與人比嗎?可一想自己剛才那副狼狽相,便不好言語。她的話那麼悅耳,也許每一句都是對的。他愉瞥了一眼她那光潔無比的脖子,盯了一下紅若塗丹的嘴唇,慌亂地嚥下一口唾液。不難想象,他的表情是充滿情慾的。但這不是他的過錯,誰讓她這麼美呢?他替自己辯解。
常嫻明察秋毫,他的動作與表情沒有能逃她的眼睛,但她視之若常。輕笑一聲:“不要亂想,今晚你就睡在這屋子裡,明天我就陪你練功,我知道你是急於求成的。”
薛龍說:“公主,只要和你在一起,成與不成倒無緊要了。我心裡只有你,別的我全可以忘的,一切都不要……”
常嫻的雙腮飛起兩片霞,眼裡的情誼濃得如霧。她舒坦地撥出一口氣,柔掌輕拍一下薛龍的頭顱,飄然而去。真是來如雲去如風。
薛龍依照她的話在石屋裡躺下,靜待下一個黎明。他和夜一同在床上,卻不安靜。夜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