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抵達的時候,包廂內人已經到齊,推開門就是胭脂水粉味,室內薄紗曼曼,影影綽綽,端得是一派尋歡作樂的好地方。
林釗縉正坐在許知巧身邊,瞧見蕭瓊華她們來了,連忙招手道:「誒誒誒,你兩怎麼才來啊,遲到了,得罰!」
大家已經玩得起興,起鬨道:「得罰酒才行!」
林釗縉指使兩個身穿白袍的清倌端著酒走到兩人身前,蕭瓊華飲了一杯,隨即奪走殷西辭手中的。
她說:「這酒烈,你別喝,回頭醉了怎麼辦?」
兩杯酒下肚,蕭瓊華唇色瀲灩,臉頰開始泛紅,酒勁太大,沒多久就起來了。
馬文倥瞧了,笑道:「蕭瓊華,你的酒量比許知巧好,許知巧被林釗縉灌了一杯,這會已經抱著酒罈雙眼迷離了。」
只見許知巧趴在桌子上,懷裡抱著酒罈,在那發神。
蕭瓊華和殷西辭尋了座,林釗縉大手一揮,「你兩站著幹嘛?還不快去她們身邊伺候著?」
鸞鶯樓是正經地,裡面的清妓和清倌都是賣藝不賣身。
蕭瓊華揉了揉額角,靠在殷西辭身邊,聽見她對走過來的兩個清倌說:「這不用你們伺候。」
語氣少了以往的溫溫柔柔,怪正經的。
蕭瓊華摸了把她的臉,抬頭問:「不喜歡?」
她記得她上次帶殷西辭出去長見識,她也是這般興致缺缺。
「不喜歡。」
周少韓跟馬文倥互相打鬧了會,隨即端著酒杯說道:「光是在這喝酒吃菜聽曲兒也太無聊了,不如咱們來找點樂子可好?」
這的人出身都不錯,吃喝玩樂的方式那是千奇百怪,層出不窮。
其他人都紛紛應和,抱著酒罈裝迷離的許知巧沒有吭聲,她就這樣挺好的,撐到慶功宴結束就好。
偏偏林釗縉把她懷裡的酒罈拎走,然後又把她搖醒,「我說許知巧,出來玩就是要放肆一點,你別裝了,快來玩遊戲。」
許知巧騙得過其他人,可騙不過他那雙因為常年和狐朋狗友廝混練就出來的火眼金睛。
這財迷姑娘裝醉的本事太爛了。
許知巧被迫加入他們的遊戲,兩兩坐在一起,大家看著周少韓,聽他說玩什麼:「擊鼓傳花大家都聽過吧,咱們來玩點不一樣的,換個花樣,擊鼓傳紙。」
「切,這有什麼好玩的,無聊。」馬文倥朝他丟了顆花生米,周少韓偏頭躲過,笑道:「欸,你們別急啊,聽我把話說完。」
「這擊鼓傳紙呢,很簡單,擊鼓大家都會,至於傳紙嘛……」
他笑了笑,拿了張宣紙,把它撕成一張不足嬰兒手掌大小的紙。
「咱們嘴咬著它傳給身邊的人,懂嗎?」
「喲,周少韓,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會玩的嘛,你這麼會,你家那翰林學士的老爹,沒抄著家法把你揍一頓?」
「去你的!」
「誰擊鼓啊?」
「這法子是99zl我提出來的,我先來吧。」周少韓道。
於是他坐在中央擊鼓,那張被撕得小小的宣紙從第一個人那挨著傳。
大家玩鬧的心思都很重,傳到林釗縉的時候,他咬著紙轉身,對身邊的許知巧伸了伸腦袋。
許知巧從山坳坳裡走出來,都城的繁華讓她明白,她曾經生活的地方太狹隘,得之不易的求學機會,是她唯一能走出那裡的辦法。
而她在這個新的地方,還要學習的地方有很多,她的這些同窗,玩鬧歸玩鬧,但絕大多數人都是有真才實學或過人的本領。
林釗縉見許知巧沒有動靜,有些急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眼裡寫著急迫,瘋狂的暗示她。
許知巧,你倒是快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