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還有這廝!” 李景隆指著刑房中慘叫的人犯說道,“此人敢帶人搶劫官府驛站,而且抗拒抓捕,身上帶著一身功夫。殺了他也是殺了,臣想著若是帶到呂宋去......” “搶劫官府歷朝歷代都是死罪,由此可見此人目無王法。若是在亂世,也是殺官造反之人!”朱允熥笑道,“你聽那邊打了半天了,他連求饒都沒有,把他弄到呂宋去萬一直接來個佔山為王?” 呂宋的移民不能是善茬,但也不能是這些不服天朝管,劫要劫皇綱日要日娘娘的人。這些人去了呂宋,那就是龍歸大海虎嘯山林,誰也沒奈何。 “其實此人劫掠官府倒也有隱情!”李景隆繼續道,“他原本是衙門中的弓手,負責捕盜抓賊。有一次路過的郵政商隊被賊人搶劫,他從中說和,讓商隊花了點小錢安然透過。可反過頭來那商隊就告他和賊人串通一氣,他丟了差事差點下獄,所以一怒之下,搶劫了揚州驛的倉儲!” 地方上的這些弓手都是衙門招募的,這人負責維持當地的治安。也就是說黑白兩道都要給面子,認識些賊人強盜不足為奇,甚至就是和賊人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也不是什麼怪事。 其實這時代的槍劫和後世人認知的不同,不是上來就殺人開槍,而是先報號。報出自家的門號,若商隊中有人知曉,便給些買路錢。 或者商隊中也有江湖中人,找人間來說和。看著面子,也給些錢財,花錢消災。 “他搶劫揚州驛時帶了多少人?都是什麼人?”朱允熥問道。 “帶了十二個!”李景隆道,“說起來跟他搶劫的,還正是他幫著說和的那夥賊人!那些人也講義氣,幫他搶完之後分文不要,就是幫他出口氣!” “那些人還沒抓著?”朱允熥又問。 李景隆回頭瞅瞅張彥青,“哎,你是刑部的人,皇上問你話呢?” 張彥青趕緊惶恐的說道,“臣等無能,刑部發了三次海捕公文。那些人進了山東地面就渺無蹤跡,據說是那邊有名的響馬!” “來人!”朱允熥回頭叫了一聲。 “皇上!”跟在皇帝左右的翰林書記官上前。 朱允熥道,“發朕的旨意給山東布政司,山東都司,各衛所指揮。”說著,表情嚴肅起來,“直接告訴他們,你們幹什麼吃的?太平盛世還有響馬強盜?一個月之內,見不到匪首,全部革職!” 當了皇帝朱允熥才知道,為何歷朝歷代都要實行愚民政策,恨不得老百姓都是老實巴交,三棍子打不出屁來的人。因為我華夏的武德,實在是太充沛了。 不管哪個省,隔三岔五就能冒出一夥強人來。來去如風防不勝防,這些人好像天生就不肯安分,不種地不經商就為了搶劫錢財。 而且這些人,往往和地方大戶還有牽連,甚至有人給他們打掩護。 北方還好,雲貴川廣西那些的地方的山民百姓,才更是讓官府頭疼。因為官府根本分不出來,誰是好人誰是強盜。往那一站,一個看著比一個老實。 “傳旨給各行省布政司,凡是有強人歹人,已經抓獲直接遞解進京!”朱允熥又道,“交由刑部處置!” 既然要移民,那就把中原這些不安分的傢伙,都給移過去吧。 就這時,刑房那邊又是一聲吶喊。 “嗨,今兒遇到硬骨頭了,指甲都掰了還是不說!”獄卒站在門口大喊,“哪位兄弟,把五爺請來?” 朱允熥納悶,“五爺是誰?” 張彥青馬上說道,“刑部大牢的供奉,不管什麼犯人,落到五爺手裡就沒有不說的。” “呵!”朱允熥笑道,“他能有什麼手段?” “他的師傅陳二,原先是宮裡掌刀的!”張彥青道。 宮裡掌刀這個職務朱允熥知道,隸屬於中官監。 說成大白話就是負責給男子淨身,切那一刀的。 別小看這一刀,沒有二十多年練不出來。 而且這個職務,可是油水多到驚人。因為掌刀的不但負責切,還負責把切下來的寶貝裝起來。想想,若是他哪天手一哆嗦,寶貝不見了,被切的人找誰哭去? 不多時,一身材幹瘦的老頭,邁著八字步從另一邊的房間出來,手裡還捧著個紫砂壺。 “喲,張大人您在?”五爺先對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