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明一行人關乎大葉的命運,不然就算白家先祖對大葉有恩,可還不到一個二等侯的地步,眼下,皇兄一面要防著宣王,一邊又要籌劃北州與胡人這一仗,胡人去年自秋天起,對燕州就不斷的滋擾,百姓苦不堪言,二皇叔三番四次出兵,最終卻也還是沒有保住燕州落入胡人手中,眼下這是局勢所迫,所以這白啟明和孟珂,二人務必要保,而且一定要保他們平安到西州。”永王深吸了一口氣,緩聲說道 “只是眼下這鐘家怕也還動不得,這運河尚未完成,怕是用錢糧方面還要多倚仗鍾家,我的意思是王爺不如用緩,再者眼下也沒有實鑿的證據證明這人就是鍾家指使的。”王妃勸道 “只是本王想不明白,如果這人當真是鍾家指使,那鍾家又出自於什麼目的?”永王眉頭皺了起來,“玉書倒是之前提及過鍾家想經孟珂皂坊裡的配方,遭拒後,倒是出過一段小插曲,想來當時也是孟珂不想太過引人注意,所以這才將皂坊的一些利潤分到王府吧。” “這事我也聽說了,不過是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再說鍾家本就已經家大業大的,一個皂坊的方子倒也不應該值得動這些心思。”永王妃想了想道,“不如我去後院見一見鍾側妃?” “王妃這是在提點我啊。”永王聽完永王妃這句話之後說道:“你放心,這王府裡,沒有人能撼動你這王妃之位,再說鍾家也不過是商戶,王妃何必計較?”。嗔道:“王爺這話說的反倒是我小氣了,我哪裡會有那些擔心?你的用意我又怎麼會不知曉?我說的可不是這後院的事情,我說的是白大人夫妻兩個的事情。” 永王當然知道永王妃的意思,剛才也只是藉機裝糊塗,順便解釋了自己對於鍾氏並非真情,唯對王妃這才真心相許,聽到永王妃這麼說,便趁機拉過王妃的手:“你我夫妻多年,如今連安兒都這麼大了,快要到議親的時候了,少年夫妻老來伴,我現在只想著以後做個閒散王爺,將這王府的事情都交給安兒,與你一同出去走走,看看我們這大葉的山山水水,你意下如何?” 永王妃點了下永王的額頭:“真是個慣用嘴哄人的,我心裡都清楚了,王爺是做正事的,放心,哪裡來的那麼多的拈酸吃醋?” “王妃甚得我心。” 永王說完哈哈大笑,他這豁達的性子一向是永王妃最為欣賞的,從成親到如今一步步走來,雖然最初婚姻裡都藏了些算計的意味,可這二十幾年來,彼此卻也相知相惜了。 當天晚上,永王去了鍾側妃的院子,鍾側妃聽聞王爺要過來,忙換上自己那套水綠色的蜀錦裙子,知道王爺不喜奢華,所以便將頭上的那套環星照月的金面卸了去,換上一隻素雅的翡翠簪子。 永王面色不大好,進來也不說話,直接脫了鞋子坐在了榻上,鍾蕊忙上前遞了一杯茶,柔聲道:“王爺這是誰惹了您了?這是家裡剛剛送來的雨前春茶,是上等的玉湖春色,王爺您嚐嚐。” 永王也不喝茶,將茶碗推到一邊,沉聲道:“白啟明夫妻剛出永州就遇刺了,有人認得那行刺的人,其中一個是你們鍾家的,你們鍾家好大的膽子,竟不將本王放在眼裡!” 鍾蕊嚇了一跳,慌忙跪下,:“妾身不知啊,鍾家一向鍾於王爺,怎麼會做出這般糊塗的事來?想來這其中必有誤會。” “誤會?那刺客可是見了人之後再行刺的,可見目標明確的很!”永王的語氣不善,加上目光有些陰沉,鍾蕊好不容易這段時間承了些寵,可哪裡知道鍾家背後竟做出這種事來,這心裡當真是嚇得不輕,可再如何,這腦袋卻也還是清醒的,“王爺,不說這世人皆有長得相像之人,就說鍾家這些年若是不有王爺栽培,又如何會有今日的底蘊,所以不論如何,鍾家都絕對不會背叛王爺,這其中必有誤會。” “好,那本王你就想你一回,你寫信好好問問你大哥,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永王說完,從口袋裡拿了一個畫像,鍾蕊緩緩開啟,上面的人她自然認識,是大哥少年時身邊的書童,心中不由得駭然,大哥怎麼會做這種糊塗事呢?鍾蕊自然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