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臉上掛著淡笑,「奴婢,自是不敢入了公主的眼。」
趙瓔上下打量了一眼,問,「你這臉……是怎麼弄的?」
阿弗猛然被戳到痛處,下意識捂住眉心之處,「都是奴婢自己不小心。」
趙瓔懶得關心她的臉如何,只知道眼前這人清清淡淡實在是寡味兒得很,別說與當年衛長公主的風姿相提並論,比之沈府那位秋水伊人似的沈嫻小姐也大大地不如。
趙瓔臉色沉了沉,「聽說弗侍妾的架子好大,前幾日連母后的人也都不見。今日來見了本公主,還真是給了本公主的面子。」
阿弗聽出她語氣的不善,垂著眼簾說道,「公主折煞了,奴婢豈敢。」
趙瓔是皇室的人,自然要幫著皇室說話。
她敲敲桌子,「一直站著幹嘛,坐下。」
阿弗神思倦怠,只盼著這什麼公主趕緊走了,她實在不想與這笑面虎糾纏。
「是你求著兄長帶你入京的?」趙瓔目光灼灼,「別跟本公主說不是。」
阿弗唇間一滯。
確實。當初確實是她求著趙槃收留她的。
「你可知,兄長就要娶正妃了?」趙瓔像是受了皇后的旨意來敲打阿弗的,咄咄逼人地問,「正妃未進門,你知道你這種身份住在東宮有多放肆嗎?」
阿弗見對方語氣咄咄逼人,心中嗔怒,語氣也沾了絲陰沉,「公主,是太子叫奴婢住在這裡的。」她斟酌了下言辭,還是決定一吐為快,「奴婢也不願。您過來敲打奴婢,不知直接跟太子說了。」
「放肆。」趙瓔眉間一凜,「你這是在跟本公主說話嗎?」
阿弗站起身來,沉著眸子道:「不敢。奴婢身有不適,不宜陪伴公主,便先回去。」
說著她抬起腿就要走。
「站住。」趙瓔也起身來,聲線夾了絲嚴厲,已不再像從前那般柔和,「本公主不似兄長那般吃你甩性子。今日,你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踏出這裡一步。」
阿弗背著身子提醒她,「公主,您是公主,奴婢自然不敢開罪。但這裡是東宮,您無權干涉奴婢去哪裡。」
趙瓔攀著雙臂,冷笑著走過來,「滑天下之大稽,侍妾還真把自己當成東宮女主人了?」
阿弗巋然不動,暗暗捏著骨節。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阿弗知覺有人扳過來自己的肩膀,回過頭來還沒看清是誰,面頰就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啪!」
隨即,一盞冷茶迎頭潑在她臉上。
阿弗捂著紅腫的臉頰,殘餘的茶漬濕淋淋地順著水花留下來,痛和羞辱一時也如浪似地湧來。
趙瓔瞧著自己身邊打人的丫鬟,諷刺地笑了聲,懶洋洋地說道,「錦屏,誰叫你動手打弗侍妾的?她若藉此賴上我們,可改怎麼辦?」
那叫錦屏的丫鬟也暗暗得意地笑了下,鬼黢黢的眼睛窺向自己的主子,「奴婢下次不敢了。」
臉上心上雙重的折辱煎得阿弗似火燒一般,貝齒緊咬,恨得快咬碎了。
卑微,孤女,外室。就是她人生的全部寫照。
公主打了一巴掌,她又能如何呢?
如果她敢打回去,明日皇后娘娘一定會派人把她的雙手給摘下來。
阿弗放下捂著面頰的手,眼裡染了戾氣。
她抬抬手臂,毫不客氣地就往趙瓔的丫鬟臉上打去。
公主她得罪不起。可她的尊嚴,還由不得一個婢子折辱。
下一刻,她的手卻被另一隻男性的手突兀抓住。
阿弗下意識回頭去看,映入眼簾的卻是趙槃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臉。
作者有話說:
阿弗:呵呵。你家的破爛親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