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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邊境與京城相隔甚遠,淮南王此次又是有備而來,跟皇城的羽林衛好一陣廝殺。
本來雙方實力不相上下,但淮南王率先在皇城中放了一把大火,叫羽林衛們自亂陣腳,淮南王的叛軍們再趁虛而入。
趙槃日夜奔波,披星戴月,到皇城門口之時卻還是晚了。
他一到城門就遇見了淮南王。
「夠膽氣。」淮南王皮笑肉不笑,「趙槃,你手裡無一兵一卒,孤身一人就敢來送死,不愧是當了佔了多年太子之位的人。」
趙槃亦冰冷地一笑,「多謝誇讚。」
他手裡當然是有士卒的,還是整裝待發的將士,但那些將士只能為了公事而流血廝殺。
他此番提前回來,論情論理,都是為了私事。
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不會因私廢公。
「你覺得我殺不了你?」
淮南王看不慣趙槃這副孤傲清冷的模樣,怒然之下,手中的長弓連發三支,箭箭對準了要害。
淮南王站在城樓上,趙槃站在城門下,趙槃的位置本就出於劣勢。再加之他連夜奔波,體力大大不如平常,勁頭上已是強弩之末。
便是如此,那三支冷箭仍硬生生被趙槃躲過兩支。
還有一支避無可避,擦過了他左半邊手臂,頓時鮮血淋漓而下。
趙槃身子一顫,往後踉蹌了數步。
他髮絲凌亂,在朦朧小雨中早已被濯得渾身濕透,踉踉蹌蹌,一時面色脆弱。
然他卻冷笑了一聲,搖搖頭謔道,「你準星還得練練。」
淮南王聽了這話,登時更加惱怒。
眼見那人明明已受了傷,那股子天然的氣度,卻滲入到骨子裡。
「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趙槃眼下一窪濃黑,吐了口淤血。
他抬頭望了望黑沉沉的天色,扯出一個輕蔑的笑,「呵。」
此時漫天的小雨忽然變成了滂沱大雨,落在地上,濺起如沸般洶湧的水花,徑直把皇城中的烈烈大火給澆滅了。
羽林衛終於騰出了手來。
淮南王忙中生亂,沒想到自己明明籌謀得天衣無縫的計劃竟被一場該死的雨水給澆滅。倉皇之中,便覺得天時地利人和沒有對上,收了箭便要敗走。
趙槃卻沒有放過淮南王。
他亦抽出了一支箭,對準了淮南王背心。
「嗖!」
「啪!」
羽林衛聽聞太子尊駕已到了城門,紛紛圍了上來,見太子周身已被血水染得猩紅,太子的臉龐,也白得更甚雪色。
羽林衛把淮南王的屍首抬了過來,趙槃冷色著,看也沒看一眼,就揮手叫人抬下去了。
「去給我找。」趙槃一字一頓地說,聲線真正地嚴肅起來,「把太子妃給我找出來,無論是死是活。」
……
太子妃髒亂的衣物很快被找到了,是在一口枯井邊發現的。
透過血跡和汙泥,勉強可以看出那是一件藕粉色的襦裙,零零亂亂,上面還有被撕裂的痕跡。
羽林衛來報說,兩個淮南王的叛軍闖進了太子妃所在的偏殿,再找到時,就只剩下就兩件殘破的衣物了。
趙槃亦找了一宿。
可除了這兩件髒亂的血衣之外,實在沒有再多關於阿弗的蹤跡。
暴雨仍然下著,他初時還打著傘,後來傘壞了,他乾脆把傘丟在一邊,一寸一寸地搜著土地。
她跟他玩過不少逃啊追啊的把戲,所以他不肯輕易相信她會死。
可是沒有,哪裡也沒有。
他的一顆熱切的心也逐漸墮入了冰窖。那種滿懷希望再一點點幻滅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