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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敲了敲殿門,無人應聲。
半晌她推開門,卻冷不防地陷入一股大力之中,一雙手按住了她的肩頭,幾乎直接把她拖到了屋內。
「咣當」,門板大力關闔。
「啊……」阿弗失聲喊道。
她被趙槃圈在可控的範圍裡,男人黑沉沉的身影籠罩著她,擒著她的下顎,口氣涼涼的,「阿弗,你跟我玩拖延戰術呢?」
阿弗驚魂未定,雙手卻早已被他鉗在身後。
「救命啊!」她恨恨說,「你又幹什麼?!」
趙槃神色不動,握著她滑膩的手腕。
他發覺對付這女人還是不能來軟的那一套,否則她能三個月都不見他。
「我還告訴你,拖延戰術不管用。」他俯下身去,聲線聽著有些駭人,「咱們可以比比誰命長。你拖延了多長時間,就得給我補上多長時間。」
阿弗認命地閉上眼睛,「我沒有拖延。我……其實也很想見你的。」
還不是因為納妾的事,這幾日他都沉著一張臉,叫人看了就害怕,她哪裡還敢主動跟他說話?
趙槃半信半疑,「真的?」
阿弗點點頭。
「這些日子沒見你,我日子也不好過。」她道,「我都十多天沒出門了,他們說,沒你的命令,不敢讓我出去。」
趙槃聽著,仍然保持著那般籠罩的姿態,「是這樣。」
「那我是太子妃嗎?我一點實權都沒有。」阿弗眼底清明,委婉地跟他說著,「殿下,我明天要去城郊收租子,跟你說一聲。」
趙槃略略不悅,「收租子不需要太子妃親自去。」
阿弗解釋道,「那家田莊的帳出了點問題,我得親自去核實。畢竟……那些莊子是記在我名下的,我怎麼能看著他們徇私舞弊?」
她小聲祈求,「你就讓我去吧,也給我點實權。」
趙槃沉默片刻。
阿弗拖著尾音,「你放心,咱們都約定好了,一年。在此之前,我不會跑的。」
他糾正道,「現在是一年又一百天了。」
阿弗咬咬牙,「好!一年又一百天!殿下,我可比你守信用多了。」
趙槃終於放開她,抱她坐在了膝上。
他眉眼古井無瀾,「你要是真這麼認真當這個太子妃,還說得過去。」
阿弗靠在他肩上,「殿下,我是真認真當的。」她頓一頓,說,「前些日子,我僭越了,說錯了話,給你賠禮道歉。……你別生氣了。」
趙槃眉峰一挑。
道歉?她剛想起來。
然不可否認,這般軟綿綿的道歉卻是令人悅然的。
他捏捏她水潤潤的臉頰,語調還是一如既往,「不生了。但下不為例。」
阿弗心口起伏,又問,「如果我表現好,能不能往下減天數?」
趙槃不假思索,「當然不能。」
阿弗微微撅起嘴。
「好吧。那我剛才說的事呢?」
趙槃思忖片刻,緩緩道,「嗯,去。」
阿弗臉上氤氳一抹亮色,「多謝殿下。」
他瞧著她,幽怨地問,「阿弗,你對待這些事,好像比對我還用心。」
阿弗琉璃似的眸子眨了眨,「殿下,在其位,謀其政。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哦。」他淡淡失落。
阿弗笑笑,「那咱們就說好了。」
「要人跟著。」他補充了一句。
阿弗蹙眉,「殿下,怎麼又讓人跟著?我是去收租子的,又不是要閒逛。跟著那麼多人,還以為我擺架子,對我這個太子妃名聲不好。」
他無奈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