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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頁

趙槃眉宇顯出點沉思之色,「那,你那麼想看那點子傷,是不是因為關心我?」

阿弗頭搖得像撥浪鼓。

趙槃沉下雙眉,「不是?」

阿弗乾巴巴地笑了笑。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剛才怎麼就那麼衝動。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擔心他會毀容?畢竟以後對著一張醜臉會很煩。

應該不是他嘴裡說的關心。

阿弗想了下措辭,「我怕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被餓死在這裡。」

趙槃神色緩緩轉為憂鬱。就這啊?

不過,這也是一種答案,細想也是值得高興的。

從前她一心想逃離他,如今會主動把他弄得凌亂,還需要他了。

……

許是今日趙槃受了傷的緣故,他一整晚上都會留下不走。——這還是他第一次留宿在山中。

如此一來,阿弗的話本肯定是寫不了了。

實際上,她也沒心思寫話本了。

她雖近來深居簡出,但外界風聲倒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說到底,前幾日那場的宮變的尾巴還沒掃清。

她那日不分青紅皂白地刺傷了太子,犯了大錯,也成了眾人的眼中釘。

想來因為這件事,趙槃或多或少都會受些連累。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形如何,但光想想就知道,情況一定很棘手。

那些群山之外的暗流洶湧,還沒完全解決。

/

晚膳時分,阿弗把吊在湖裡的果酒給撈了上來,給趙槃倒了一杯。

烈酒傷身,她的果酒卻不會。趙槃額上有傷,喝這個正好。

趙槃淺淺地抿了一口,眼睛還專注地盯著手裡的書卷。

阿弗湊過去問,「好喝嗎?」

趙槃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阿弗瞧著他這般一心二用,頓時有點嗔怪,「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趙槃斜斜地乜著她,把書卷中的幾張寫滿歪歪扭扭字跡的紙抖落了出來。

「沒想到,阿弗還有如此好的文采。」

/

儀景殿內。

聖上服了藥,卻猛然劇烈咳嗽起來。開啟帕子一看,儼然已見了血。

劉公公進殿來,「陛下,您還好吧?可要再宣太醫?」

聖上沉沉地閉上眼睛,揮揮手,叫劉公公退下了。

……他確實時日無多了。

他這一生榮耀過,也打下了穩固的江山,享盡了榮華富貴,即便閉上眼睛也沒什麼遺憾的。

若說唯一的不放心,就是擔心江山後繼無人。

他是君主,立儲君,穩天下,是不可推卸的宿命。

明明儲君的人選已經選好了,可如今,他又有些動搖了。

那個孩子,漸漸開始脫離他的掌控了。

聖上不由自主地想起趙槃的母妃來。

當年佳貴妃本是許過人的,未婚夫因為瘧疾死了,才入宮做了宮妃。

他也有不得已。若不是實在沒辦法,他是不會忍心犧牲掉自己寵愛的女人的。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沒辦法。

有些事情,註定不能兼得。

作者有話說:

第63章 八王 []

翌日清晨。

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 一輪清淡的秋月還隱約可見。

銀箏在竹室外張望了兩眼,「太子殿下可晨起了?」

沁月搖搖頭,「怎麼了?」

銀箏手裡握著張字條, 「陳大人一早便送來了這個, 說是務必要呈與殿下。」

字條既是陳溟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