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瀲一邊和奶不裳斷斷續續聊天,一邊捋出一根線鉤住,然後向上用力提,幾乎把牙關都要緊了還是沒能撼動紅線分毫。
於是,風瀲又換了個角度繼續使力。現實很殘忍,無論風瀲從哪個方向使力,連一根針粗細都沒有的紅線就是紋絲不動,彷彿不是一根線,而是鋼筋水泥一般。
整整一個下午,風瀲依然沒有挑斷哪怕是一根線。但是這根線看久了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風瀲總覺得它變得粗了一些,原本不過一根針粗細,最後風瀲離開時去看它竟像一根指頭粗細了。
這就是熟能生巧?或許只是看久了眼花吧。
奶不裳依然伸手把紅線最密集的地方捏成了飛灰。化成飛灰後不久,皮囊消失,空留下床上躺著的一副白骨。
「回去吃飯吧,等下還要去抄書呢。」奶不裳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讓風瀲自己回了牢房。
如此反覆七天,風瀲倒也不算全然沒有收穫。
早上,在大鬍子獄監刀不利的帶領下,風瀲起碼能夠開始小幅度活動自己的手腳,下午再去診療室時,她已經可以挑斷兩根線,雖然是一點點砍斷的,而晚上去抄寫時,已經能夠完整地畫出一頁鬼畫符了。
第六天下午,刀不利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枚竹球,輕巧的彷彿一用力就能夠飛上天一般,他衝著牢房裡的人說:
「現在給你們一個放風的機會,跟我們玩躲避球,贏了可以免去一次晚讀。」
一時間,牢房裡根本沒有人接話。就在風瀲思考怎麼玩躲避球時,對面牢房的御海波突然開口:「獄監,我覺得囚犯七九和囚犯三六可以。」
囚犯三六是路斯爵。
刀不利居然也沒有反駁:「那就你們倆。囚犯七九和囚犯三六。」
「教官我們能去圍觀嗎?」御海波再度開口。刀不利也沒攔著他們:「那就一起去。」
躲避球的規則很簡單,每隊分為內場和外場。按照刀不利這種兩人分組,應該就是最簡單的一人內場一人外場。
按照正常的躲避球流程,開局內場的人搶球,搶到球就會和對面外場守著的隊友來回扔,直到扔中對面內場的對手。
所以被迫躲避的人必須飛快地躲開球,除此之外還不能坐以待斃,一旦陷入被動防守的局面,基本上就是必輸無疑。
所以內場的人也可以嘗試去截住球從而發起反攻。從理論上來說是公平的。
但是這個活動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因為雙方的武力值並不對等。
路斯爵走路一瘸一拐的,一看就是在不知道的地方又受到了御海波一夥人的欺凌,而刀不利等人的實力,風瀲這幾天早已看得明明白白,他們穿著幾百斤負重都跟玩兒似的,這會兒讓他們沒有負重玩躲避球……風瀲自覺不是對手。
這樣子看來就只有被動捱打的份了。
不過玩遊戲當然不能夠完完全全就等著捱打呀,那還有什麼意思。
就在風瀲琢磨著到底應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刀不利那邊已經分好隊了。刀不利和奶不裳一隊,書不謝和劍不瘋一隊。
風瀲,風瀲自然是和路斯爵一隊。
對面先上場的是刀不利和奶不裳這一對,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基本不交流,臉上都是輕輕鬆鬆的表情,而風瀲和路斯爵這邊也基本不交流,主要是風瀲這幾天每次和路斯爵說話都得不到回應,再熱情的人遇到這種情況也得歇菜。
不過抱著再試最後一次說不定能有回應的美好期待,風瀲還是開口了:「我去內場,你在外場呆著就行。」
路斯爵臉上的厭世感更加明顯,他第一次回應了風瀲的話:「我進去,血掉完就可以結束這場鬧劇了。」
風瀲乍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