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無聲沒時間深究。
她站在了二重愛欲深淵面前。
和荒蕪的暴食深淵不同,愛欲深淵燈火輝煌,卻又空無一人。
水落無聲站著的地方,是兩條岔路。岔路的一邊命名為愛,而岔路的另一邊,命名為欲。
她沒有絲毫猶豫踏入「愛」的那條道路,在進入的瞬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身邊,和他以往的距離感不同,這一次,他執起她的手,語意溫柔地說:
「我陪你同行,可好?」
水落無聲的理智在瘋狂叫囂著,不要信,這是愛欲深淵的幻象,不是真實的太阿,可是每一次她午夜夢回時,無一不是在期待著這樣的場景。
明明應該甩開他的手,明明知道應該如何透過這一道關卡前往真實之鏡,可當「太阿」握住她手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堅持都荒謬得可笑。
手心交換著彼此的溫度,「太阿」似乎覺得水落無聲的手有些冷,低聲詢問:「冷嗎?」
說完,他不等水落無聲回應,托起水落無聲的手放在唇邊輕輕撥出一口氣:「那我們一塊離開這裡吧。」
沒有辦法,拒絕。
即便知道這是假的,即便知道這是一場幻夢,可處在其中的水落無聲已經不想再去分辨,她想就此沉淪於此。
她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於是,場景轉換,她和「太阿」一起去約會,看電影,吃飯,打遊戲,一起去水族館,去旅行,去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
而「太阿」總是陪伴在她的身邊,說著那些讓人夢裡都能笑醒的情話,像是最甜美的蜜糖,讓人慾罷不能。
水落無聲真的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她想,如果這樣一眨眼就是垂垂老矣,該多麼好啊。
當「故知寒」出現的那一刻,水落無聲的心臟感受到尖銳地疼痛,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太阿」言笑嫣嫣地走向「故知寒」,像以前拿起她的手一般握住「故知寒」的手。
「故知寒」高傲地看向水落無聲,語氣嘲諷,一字一句都彷彿利劍一般:
「他從來,都不喜歡你。」
這一刻,水落無聲徹底崩潰,她像一個失去一切地賭徒一般,試圖得到「太阿」,無論用什麼方法。於是,當她被「太阿」親手貫穿時,她想,如果能夠在太阿的手中死去
也是一種幸福吧。
可惜,那麼美好的夢,為什麼要碎了呢?
真的,好痛啊。怎麼會,這麼痛。
再次站在愛欲深淵岔路口的水落無聲彷彿中毒了一般,再次踏入「愛」中。這一次,「太阿」依然在第一時間出現,他依然執起水落無聲的手,溫聲細語,讓人沉淪。
可這一次,水落無聲害怕了,她害怕這一切都是她的一場幻夢,一場虛無,她將「太阿」安置在自己的房子裡,不給他任何出去的可能性。
這樣,他就會是我的了。
一定就是我的了。
水落無聲近乎偏執地這麼想著。在這裡,所有的一切都順應著水落無聲的心意運轉,連「太阿」都乖乖呆在她限定的範圍內。
只是,「太阿」好像不開心。他為什麼不開心?因為不喜歡和自己在一起嗎?水落無聲一邊用這樣的念頭折磨自己,一邊加倍限制「太阿」的自由。
而當又一次,水落無聲開啟房門,門內是終於得到自由的「太阿」,而他的身邊是將他解救出來的「故知寒」。
「故知寒」這次更是嘲弄:「他是我的了。」
「太阿」親手拿起刀,將自己這個曾經讓他失去自由的罪魁禍首,一點一點肢解。
第三次
水落無聲依然不知悔改地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