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紅夫人笑起來,笑得極甜:「我說過了,所有背叛風月城的人,必須死。」
說完,無數血紅色的劍刃憑空出現,浮動在綺紅夫人身側,劍柄上的薔薇花鮮艷而奪目,可分毫不會遮掩住它嗜血的本質。
風瀲想喊出聲,想讓面前將自己死死擋住的風月一觴快逃,誰知道他只是回首衝風瀲微微一笑:
「這段時間,是我最自由最快樂的時光了。」
說完,他似乎想伸出手摸了摸風瀲散落下來的碎發,可伸出的手又彷彿受到了什麼阻力一般,縮了回去。
就在風瀲想要回應的那一刻,紅色的劍刃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風月一觴的身體。
他穿了一身白衣,可那些血卻彷彿畫筆一般,將他的身體塗抹成最純正的紅。
「不要!!」風瀲的眼淚順著臉龐滑下,砸到地上:「你為什麼要殺他!!」
「小姑娘這話問的好生奇怪。他的命都是我風月城給的,現在他想要自由,自然得賠了這一條命。」
綺紅夫人說完,不再糾纏,轉身就走:「我放你一馬,就當作是我毀了這些魔法陣的賠禮吧。」
說完,身姿款款,消失在她來的方向。
甚至她身後跟著的三個護衛都不曾出手。
風瀲顧不得這些,她蹲下身去,抱著僅存的幻想輕輕抱住風月一觴搖了搖:「風月一觴,你還活著嗎?」
回答她的是樹林裡飄過來的風聲,那麼輕,彷彿靈魂飄走時的動靜。
風瀲突然響起前兩天風月一觴和她獨處時,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如果,我被迫離開你了,你也不要太傷心啊。我本來就只是一個過客罷了。」
「你看,我本是這大陸上的一株浮萍,只是偶爾遇到了岸,卻不代表我就從此有了歸宿。」
她當時還以為自己計劃得很好,自信滿滿地對風月一觴說:「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如果你願意,這裡就是你的歸宿。」
可是,現實來得那麼快,她什麼都沒有準備好!!明明只要再給她佈置兩個魔法陣的時間,他們就可以逃到天上去了!!
明明,就只差一點點。
風瀲再也忍不住自己內心巨大的悲傷,抱著風月一觴逐漸消散的屍體泣不成聲。
天火狐低頭用腦袋蹭風瀲的肩頭,五金悄悄探出頭,乖乖趴在風瀲空無一物的手心中。
蛋黃蘇蘇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面,也不知道這三小隻呆呆地裝雕像幹什麼,她打趣道:
「都在等我回來呢?」
風瀲原本失去焦距的眼睛看到蛋黃蘇蘇的那一刻又一次濕潤了:「蘇蘇,他死了。」
蛋黃蘇蘇嚇了一跳,環顧四周,看著風瀲身上的血跡問:「風月一觴?」
「我明明,答應了他,要保護他的,我沒做到。」風瀲哭得像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小女孩一般,蛋黃蘇蘇心都跟著疼了起來:
「不關你的事,盡力了,真的盡力了。」
風瀲這段時間佈置魔法陣有多努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要不是風月一觴偶爾插科打諢,風瀲簡直就像是不知疲憊一般,不停地佈置著,深怕魔法陣不夠牢固,護不住她想護住的人。
「我要是再努力一點,哪怕是多兩個魔法陣都好啊。」
「沒用的,真的沒用的。你看風月城那些npc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找不到呢?」蛋黃蘇蘇一邊拍著風瀲的脊背,一邊沖跟過來的眾人使眼色。
你們倒是也安慰安慰啊!
對封辰他們幾個來說,弄哭一個小姑娘那幾乎是信手拈來,但是要安慰這種情況下的風瀲
三個理工男詞窮到抓耳撓腮。
封辰半天才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