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課,那三道題全班只有鄭雨薇一個人做完了。
又過了一堂課,她收齊了全班雷同的56份作業。
被借抄作業已經對於鄭雨薇而言,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誰讓她是為了躲避池惟故意考差來到這個班還能憑藉那個成績排第一名的學習委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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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尋常而又不太愉快的一天,放晚自習後鄭雨薇快速收拾了東西離開教室,卻沒看見池惟。
這實在很少見,池惟通常都會早早等著她一起回去的。
如果他消失了……
他消失了……
鄭雨薇心口突突地跳,眼皮也跟著有些抽筋,有種大事不好的預感。
她猛地返回教室,馮元一已經離開了。
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再顧不得別的,直直地往校外跑
剛放課不久,馮元一他應該還沒有走遠,池惟……應該還沒動手。
千萬別出事。
鄭雨薇心裡不斷祈禱著,跑出了博學樓,到了校門口進來的蝴蝶廣場,躲避不及,撞到了人懷裡。
「對……」
「跑什麼?」那人搶在她道歉之前開了口,「去哪兒?」
鄭雨薇猛地抬頭,雙手抓緊了書包背帶,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瞳孔倏地變大了。
池惟怎麼會在這裡。
她偷偷往他身後看了一眼,都是一群放學後往校外走的人,沒什麼異常。
「在找人?」他問。
「我……」鄭雨薇頓了頓,「放學我沒看見你,以為你忘了等我,有點著急,所以就跑著出來了。」
池惟似乎很滿意她這個說法,嘴角翹了起來,倒是難得溫柔地回答:「我確實忘了,這不是回來找你了麼,還能真給你忘了?你跑這麼快,還好是撞到了我,萬一要撞到別人——」
說到這裡,他似乎又不怎麼愉悅,表情瞬間冷了幾個度:「走吧,司機早就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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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鄭雨薇在校內追上了池惟,跟他一起回了池家,但不知為什麼,噩夢做了一整晚。
早晨天還沒亮,她從噩夢中驚醒,心口不停起伏著,口乾舌燥,滿腦子裡都是剛剛夢境裡的一幕。
馮元一不知被誰打得面目全非,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就在她面前,叫著她的名字。
她想上前去幫幫他,但卻無法動彈。
那種內疚和無力感不斷拉扯著她,讓她再也睡不著,直接從夢境中驚醒過來。
還好是個夢。
鄭雨薇緩緩撥出一口氣,借著窗外路燈的光線摸索著倒了一杯溫水,仰著頭一飲而盡。
然而內心那股說不清是慌亂還是恐懼的感覺還是壓不住,揮之不去。
門外已經有了些動靜,那是池家的傭人們早早地起床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那裡面也包括她的媽媽鄭如意。
從六歲開始她就跟著鄭如意進了池家,鄭如意做池家的保姆,她做池惟的跟班。
到如今,快十二年了,未來卻仍舊一片迷茫,她不知道要怎麼樣才可以擺脫現在的處境。
池惟那個瘋子,只要自己敢不順他的意,他便有很多很多種辦法收拾她。
而這其中最容易達到成效的一種,便是讓她的媽媽沒飯吃,一直餓到她妥協。
儘管鄭如意一直對她不好,也在她勸說她離開池家的時候辱罵她賤東西,她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她受苦。
鄭雨薇苦笑了一下,自己尚且陷在一片沼澤裡,自身難保,難以脫險,卻還有心思擔心馮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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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早自習,馮元一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