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典韋打了個眼色,示意他看著點自己,旋即開口道:“祖將軍當年身死,賢亦不勝悲愴。多年以來,向孫烏程送了不少金銀託為轉贈,只恨當年不是賢親領騎軍引開你等。”
他長嘆一口氣,繼續道:“不過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如今董賊已然伏誅,爾等餘孽盤踞長安,把持朝綱,賢無有一日不想著要殺盡惡賊,撥亂反正。祖將軍雖死,名必流芳於後世,好似爾等....”
他長槍猛然挽了一朵槍花,聲音也高了一個八度:“今日李將軍若能棄暗,與賢等義士一同殺進長安,迎回天子,賢自然歡迎之至。如若不然,今日怕是要命喪賢這杆長槍!”
李蒙也是一怔,這是啥意思,劉賢要自己上?隨即他放聲大笑道:“我還以蕩寇富貴日子過慣了,沒想到今日還敢執搶。若是典韋邢道榮,我還顧忌一二,汝若主動獻命,我安有不取之禮。”
說罷,兩人均是打馬出陣,纏鬥起來。劉賢這一出陣,習珍邢道榮典韋等人都傻了,這一愣神,愣是沒攔住。有心強行救援,但是又怕折了劉賢面子,墮了軍隊士氣。只能按下性子靜靜觀察情況,要是有不對,也好及時援護。
李蒙是確實沒想到劉賢敢自己上,這讓他有些糾結。他求來的計策是詐敗,自問和典韋邢道榮搦戰,他的確難有勝算,所以應該沒問題。
但是如果是劉賢的話,李蒙曾經和他短暫交過手,手上功夫不過泛泛,他手下的百夫長估計也能鬥上幾個回合。
這讓他有些不想詐敗了,這還詐敗個屁啊,直接擒住劉賢,換個南郡豈不是美哉。
結果兩人甫一交手,都感覺各自低估了對方。劉賢是這幾年年齡上來了,氣力也上來了,訓練啥的雖說不算全身心,但是也沒落下。
而李蒙呢,這兩年董卓死了,他也提了官職,訓練雖然不如以往了,但是底子還在。劉賢之前和李蒙交手,是打下手,在邢道榮的掩護下。如今自己面對李蒙,壓力豈可同日而語。
李蒙使得還是一柄馬槊,馬槊在宋以前都極其興盛,是騎兵版的加長式長矛。這種武器的主要戰法還是挾之用衝勢來擊殺敵人,騎兵尤其喜歡。
宋以後不常用的原因,還是宋代喜歡用步制騎,這裡面還有失去戰馬產地無奈之下的原因,這裡就不拓展來講。
丈八的馬槊,接近六米,光是舞起來就頗為費勁,但是在李蒙手裡就頗有章法。劉賢在第一次交兵後即刻選擇回馬嘗試近身,但被李蒙一槊逼開。
長槊倏忽又至,劉賢用槍尾格了一式,雙腿用力,胯下的盧果然會意,向李蒙之馬匯去。李蒙也看出些端倪,之前在交馬的時候明顯感覺對方的馬速度衝擊力遠勝自己的馬,不然第一槊應該建功才對。
“蕩寇,這是尋了匹好馬啊。”李蒙不疾不徐,顯得遊刃有餘,又拉開一些馬程。好馬,好馬頂個屁用,李蒙不說在馬背上長大,控馬也絕非劉賢可比,自然不懼。
“不行,還得近。”劉賢心中暗道,同時嘴皮子也沒停:“李撫軍從軍也有小二十載了吧,聽說涼州產馬,怎麼連匹好馬都沒混上?”
其實李蒙胯下之馬也不差,正兒八經的羌人豪帥胯下的駿馬。前幾年董卓還在的時候,羌人獻給了董卓,相國又賞給了牛輔,李蒙憑藉著和牛輔有那麼一點點關係,討了好久才討來的。
不過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相比之下,這平素裡異常神駿的馬此刻就顯得不太行了。
的盧馬與劉賢相互熟悉不過月餘,但是顯得極通人性,幾次都避開了李蒙的馬槊,眼瞅著就靠近了李蒙。
一寸短一寸險,李蒙的馬槊就算持中端也有三米,轉圜勢必不足,劉賢等的就是這一刻。長槍徑直向李蒙腰間刺去,被李蒙躲開,但是顯然劉賢並沒有施以全力,而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