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一步探查後,黃權也幾乎確定了綿竹失守的資訊。他向法正問計,法正道:“眼下也無它法,治中莫要忘了,成都城下,還有黃射人馬。我等若是分兵去攻綿竹,則黃射人馬或尾而攻之,或強取成都,我等就陷入被動了。”
“不分兵,放棄成都、雒城,領全軍攻訐綿竹如何?”黃權狠下心道,他隱隱約約覺得張松在這裡面佔了很大的因素。
當時一時心軟,為了完成任務方便,沒把張松抖摟出去,成為了他當下最大的遺憾。劉賢軍對蜀中太熟悉了,熟悉到他都想不到會這麼熟悉。
“不妥,綿竹城高牆厚,如今賊軍又有準備,難以施計。我等若是困於綿竹,則黃射尾而攻之,我等領軍曝於野,則必敗無疑。“
“既然如此,我等要麼堅守成都,以待主公回援攻訐綿竹。要麼,就與主公合兵,從閬中回梓潼了。”孟達道。
“眼下的確只有這兩策了,孝直,你怎麼看?”黃權聽了孟達言語,轉頭又問法正。他的心已經亂了,他的家屬都在綿竹,尚沒有聯絡上,讓他怎麼不亂。
“若是依我來想,有一計可使益州盡驅荊州之賊,復回黃治中與劉賢當時之盟。”法正道,他隨即又搖頭道:“此計過於兇險,劉益州不可能用我之計,還是不說了罷。“
“孝直,你且說來,容我一聽,若是確有可取,我願為孝直作保。”
“嗯,治中願意聽,孝直就獻醜了。依我之見,我等今夜就走。”
“今夜就走?”孟達驚呼道。
“不錯,多設假人旌旗,立於城垣之上。以城下賊軍之勢,至少能哄騙兩三天。這兩三天,我等匯合主公。在劉賢攻訐江州之時,趁勢殺出,劉賢必不可能算出我等還回殺回來。”法正點頭道。
“至那時,我等可盡破益東荊賊。在領大軍復攻綿竹和城下這一支部隊,如關門打狗也。”
黃權安靜聽完法正的計劃,連他也震驚法正的大膽。和劉賢交州所來計程車兵打心理差和時間差,然後攢齊優勢兵力先清理劉賢主力,在回過頭來攻擊綿竹和成都,典型的以空間換時間。如果向法正所設想的一樣,確實是一個超大轉圜的戰術動作,劉賢再聰明,也不能想到劉焉會果斷放棄掉綿竹雒城和成都這樣的重城。
但是法正同樣說的也很對,劉焉在只知道漢嘉一股賊兵的情況下就從江州撤回,他真的有決心來跟劉賢殊死一搏麼?黃權不禁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見黃權遲疑,法正道:“眼下主公仍在安嶽大足,我等在成都戰場已經失了先手,若是此計不成,我等也應早日棄了成都,與主公匯合。與嚴將軍從閬中一同趕往梓潼,漢中之地.....”法正說到這裡,嘆了口氣繼續道:“漢中之地,仍可保全主公。”
黃權聽出了法正的意思,無論是戰是走,成都都是一個險地。整個蜀中,成都這邊僅剩萬人,劉焉手上有兩萬五千人,巴郡有兩萬人。而成都城下有萬人,綿竹那邊至少有萬人,加上劉賢那邊也有四萬人左右。可以說,在正面戰場上,劉焉已經沒有了優勢了。
加上李元那邊的萬人,聽說李元已經肅清益州郡了,開始著手北上了。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往最差的地方去想,肯定沒錯。
而且劉賢之前弱勢兵力都不輸於劉焉,遑論現在優勢兵力了。黃權自己都不想打了,更別說劉焉了。
但是法正說的很對,不管怎麼樣,綿竹都失了,成都雖然也是重城,但是在戰略位置上還不如雒城和綿竹,確實沒有什麼一定要守的必要。
打定主意,黃權決定把問題拋給劉焉,遂向法正言語道:“誠如孝直之言,成都四戰之地,無險可守,確無滯留的必要。立刻命人多造假人旌旗,我等今夜就投主公。”
法正仔細觀察黃權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