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聊罷,重新坐定,開始討論正事兒。蒯越把交荊兩州的一些政務上的事兒給彙報了,著重提了一下袁徽董允在桂陽的新政,大體上做的不錯,尤其是董允。
在趙範調回江陵之後,董允開始顯現出過人的政治天賦,軟硬兼施。親自去長沙那邊借人,巧立名目殺了不少刺兒頭,如今桂陽新政已經做的有板有眼了。
其餘的大小事兒,諸郡年前都有彙報,和蒯越說的大差不差。可見劉賢親自拔擢起來的班子,目前來看,還是可信度比較高的。
在場幾人,蒯越涉政最多,而且職務也最高。所以其他人也沒有多插嘴,而且中樞和各地郡守的履職也都不錯,連劉賢也沒有太多話說。
蒯良說罷了,辛毗也開始彙報東北兩面的情報。
“北面的樊稠領人支援長安的李傕郭汜,說來有趣。”辛毗自己先笑了笑。“樊稠似乎和韓遂有舊,兩人做過一場之後,又並馬同行了數里,似乎聊得很開心。似乎有李傕的人看到了,李傕對樊稠意見很大。”
“能辨真偽麼?”劉賢也有些好笑,你說你跟韓遂真要聊什麼,你不好避著點人麼。
“八成是真的。”辛毗開口笑道:“李賊在長安把持朝政,任意擢罷百官,這段時間,罷了好幾個樊稠帶上來的人。樊稠為此還在朝堂上與李傕爭了幾句,後來李傕又把罷了的樊稠親信又提上來了。”
“偌大朝堂,成了幾人鬥氣耍橫、胡作非為之地了。”劉賢嘆了一口氣。
“朝廷不少官員寫信到江陵給劉荊州,劉荊州幾次都與毗說了能不能起兵勤皇。毗只能力勸,不敢多言。”
“恩,父親也跟我提過,不過現在管不了他們。宛城是誰在當家,兵力幾何?”
“是樊稠的部下李蒙,李蒙其人,頗有小狡。聽說在宛城從不設府邸,白天就在宛城作樂,晚上就回軍營歇息。至於兵力,騎卒全都回長安了,步卒尚留了有一萬五千人”辛毗回答道。
“哦?李蒙是吧,還是個老熟人。”李蒙是個油滑之人,當年和樊稠王方一起在董越手底下做事的。如今倒混的不如樊稠了,不過也還行,比王方強。
“怎麼,主公與這李蒙還有淵源?”辛毗奇道。
“有,怎麼沒有,當年李蒙和王方合擊蕩寇,被蕩寇一槍掃開李蒙,一戟劈死王方嘛。”郭嘉大笑道。:“怎麼?當年邢督軍說起蕩寇的力壓兩將,嘉記得佐治也在啊,怎麼忘了蕩寇的豐功偉業呢?”
“額,都是些往事罷了,奉孝不許再提了。”劉賢有些尷尬,承認也不好,不承認又丟份。
“一萬五千步卒,若是死守宛城,的確難與啊。”郭嘉收了笑容,皺眉道。
“恩,襄陽以北倒是有幾個縣,毗都有些接觸,聊勝於無。”
“報幾個名字聽聽。”
“鄧縣、山都、筑陽、朝陽、平氏、湖陽還有新野。”辛毗開口道。
“恩,都是些近縣,遠縣有麼。”
“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
“越與蔡瑁幾人在南陽不少縣都頗有良田宅院,與當地縣府關係也不錯。”蒯越主動開口道。
蔡蒯所在的襄陽緊鄰著南陽,所以家族在南陽多有投資,也能搭上不少人脈。這一點辛毗心知肚明,不過他不好伸手,甚至因為蒯越在,連說都不太好說。所幸蒯越自己張嘴了,倒是讓他省去一番麻煩。
這也側面反應除了世家在地方上的影響力,李傕郭汜包括樊稠在宛城多有劫掠,對世家的資產卻是不敢輕易沾手,讓蔡蒯幾人保留了在南陽的影響力。
“那倒也不錯,異度,你可以先接觸接觸。要是覺得有必要,錢物什麼的,可以去府庫裡支。以後真要用兵,說不定也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