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其實是外強中乾,誰都知道這一點,光是看他身上所纏白綾處處染血都看得出來。他的人這樣先是被劫營,然後來回奔走去劫法正的營,最後又帶著這個所謂的法正趕回漢豐。
說一句不好聽的,也就劫法正的營成功了,這股氣才保持到現在。哪怕是在法正營寨打了個平手,魏延的人士氣也早就崩潰了,更別說他這還都是蠻兵呢。
但是別忘了孟達的人也不是生力軍,他們少的也打了四五個小時了。而且魏延好死不死的就捏到了孟達和甘寧最怕的軟肋,法正!
法正的行政職務不算太高,最開始是總督益東戰事的臨時軍職。後來吃了敗仗,就在趙韙底下做副。一直做副做到現在,也就跟尋常一地郡守差不多,甚至在職級別上還有一些不如。
但是在政治上,法正確實是益州炙手可熱的人物。作為主戰派,他同時與東州派和本土派交好,在兩方共主劉焉面前也說得上話。
劉焉詐死這一計策,其實說到根上就難在兩點,一是說服最重規矩的曾經宗正劉焉配合,二是說服東州本土兩派配合,其他真沒這麼難。
就這兩點,益州除了法正,的確也有旁人做的得。但是這少部分的旁人,是不會去做的。法正為什麼說這一仗如果打不贏,他在益州就沒有立足之地了呢,也是如此原因。
一個年輕人,站出來說要復益驅荊,這是世家大族們很想看到的一幕。如果贏了,世家把控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輕而易舉。如果輸了,這個年輕人也是匪首,他們不過一時糊塗罷了。所以不管是贏還是輸,都意味著世家毫無損失,
這個道理,跟蒯蔡世家擁護劉表一樣。如今劉表躺了,蒯良反而成了荊州的二號人物,這誰來說理去?
所以法正不能死,這個道理,益州但凡上了點官職的人都知道。也許更多的人是因為法正在帶人驅趕荊賊,但是他們最終形成的共識就是法正不能死。
但是特麼拿刀的是魏延啊,魏延二十出頭,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他可不管你什麼法正法歪,你孟達願意賭我就願意陪你玩。
“魏將軍且慢!”甘寧大吼一聲,隨即右手虛握舉起:“全軍聽令,撤出漢豐城西十里,所俘所獲,一律放在原地!”
周遭傳令兵盡皆愣住,不少人看向孟達。這萬人,是法正讓孟達指揮的,甘寧講道理是沒有指揮權的。
“看本將幹嘛,還不按照甘將軍的命令,全軍鳴金。”孟達胸中似乎有一團爆炸的火焰,難以宣洩,他深深的盯著魏延道:“魏文長魏將軍,這人最好就是法先生。你也最好按照我們說的,放了法先生,否則...”
他不再言語,領人繞開魏延人馬,出城而去。
甘寧拱了拱手道:“魏將軍好膽色,寧佩服。我就在城外等魏將軍,若是天亮時分,未曾見到法先生,請魏將軍自處。”
“慢著。”魏延命人拿來了甘寧的長矛道:“甘將軍的長矛確實好用,不過本將用不慣他人之器,今日就還給甘將軍罷。”
說罷,奮力一擲,被甘寧穩穩接住,笑道:“如此說來,莫不是還要謝了魏將軍保管兵器之恩咯。”
“拿人頭來報就是。”魏延也是言笑晏晏。
兩方人馬各自收納潰殘撤退不表,魏延的確沒抓到法正。一萬多人的營寨中想要摸到法正的大帳,然後不知不覺的生擒法正,這種事,跟特麼梵蒂岡造出氫彈核彈一樣。你不能說沒可能,但是基本沒可能。
只是麾下裨將抓了幾個舌頭,發現了法正的營寨。領人前去,早已人去樓空,只尋得一些法正沒帶走的衣物什麼的。按照法正的身高體態,擇了一人佯做法正,用以退敵罷了。
但是甘寧和孟達在天亮時分,也沒有選擇攻訐漢豐。一來是法正遣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