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是本土派,哥哥張肅是實權人物。龐義是東州派,和趙韙吳懿走的比較近。而且龐義和劉璋也關係非同一般,兩人就算押到梓潼去,大機率也是無事,頂多就是認罪擱置一段時間,以後肯定要重新啟用的。
所以法正才頂住巨大壓力將他們暫時押在梓潼,等以後立功了,在挾功為他們消罪,賣兩方人馬一個好。不然現在送去,就是往本土派和東州派同時樹敵,這種基礎的政治頭腦,法正是不可能沒有的。
沒辦法,在哪裡做事都不可能僅僅是做事,諸侯有時候就像一個大一點的單位,只是人際關係比在單位裡重得多,一不小心是要掉腦袋的。
“恩,漢豐之行,法先生可有計較?”
法正看了甘寧一眼,覺得甘寧也是玲瓏之人,說私事的時候就喊孝直,說公事的時候就喊先生。“無有計較,本來若是劉賢入了益中,巴東勢弱,便可取之。如今情況,文仲業乃荊州名將,漢豐兵力不弱於我等,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法正說完,有前鋒探馬來報,言婁發人馬已至漢豐縣三十里地外清表駐守,等大軍前去紮營,另外婁發已經去查漢豐虛實了。
“文仲業倒是謹慎,我還以為婁發要先吃一敗呢。”法正擺擺手示意探馬下去。
他本來想故意把婁發放在前面先吃一敗,驕一驕荊州兵,從而把荊州兵放出來打呢。沒想到文聘不為所動,當沒事兒人一樣。
“劉賢前番多有侵交掠益,文聘此人一直在側助紂,兇名之下,的確不該小視。縱然是劉賢麾下邢道榮,比之此人用兵,也有不如。”甘寧也點頭道。
“恩,興霸,我等一起去看看這個文仲業吧。”
大軍浩浩蕩蕩而去,前往漢豐以西的竹溪鄉附近駐紮不表。
漢豐就現在的重慶開州,全縣有三條路,一條是漢豐西面法正過來的路,另外兩條都是南北走向的,一條通往巴西東面,另一條是則靠近長江的半水路。
這個地方,是益中前往巴東的咽喉,也是著名元帥劉伯承的老家。儘管縣小了些,但是想繞開代價也比較大,所以也沒人會選擇繞開。
漢豐縣內,帳內議事的眾人卻沒有文聘,只有王威和魏延二人。王威坐在上首,魏延在左上首。
“文長,如今文將軍遠走江州,麾下多有蠻兵,我等還是以持重為先。”王威開口道。
之前魏延想先出陣與婁發戰上一陣,不過王威不許。王威是因為擔心文聘被調去了江州,魏延麾下又多是蠻兵,擔心幹不過婁發。加上這個魏延,之前都沒聽說過,聽說是南陽人,靠角抵上位的。
前文表了,角抵的確在東漢頗為普及,但總歸是左道,一個靠角抵上位的武將,讓王威多少有些存疑。
魏延新上來的,雖然是劉賢直屬,但是軍中地位肯定是不如王威的,所以也沒有多說。王威見魏延沒有言語,擔心他有些疑慮,也沒有直呼魏延的表字,直呼道:“魏將軍,兵者五事,何謂法?”
魏延心中一悚,起身拱手道:“王將軍,延失禮,請將軍責罰。”
兵者五事其中的法,注重講組織架構、責權劃分、人員編制等等。王威出言問魏延,既有考量魏延的意思,也有讓他注意軍隊中的上下不可失和的意思。
孫子兵法魏延自然是看過的,被王威點了一下後,自然爽利起身告罪。
“同帳為將,魏將軍莫要再提責罰一說。魏將軍畢竟在蕩寇麾下,更該勉勵自省,萬莫墜了劉蕩寇威名。”王威還了一禮,首先魏延能夠快速反應,看起來並不是個草包。而且能爽快領罪,算是坦蕩之人,所以還是儘可能的點撥一下這個年輕人。
劉焉集團也好,劉賢集團也好,都要面對人際關係的處理。王威現在就和法正一樣,他擔心這個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