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劉賢雙臂皆已包紮,除了左臂弩箭深可見骨影響行動之外,其他無礙。其餘諸將皆列兩邊,邢道榮一臉的懊悔之色,第一次跟劉賢賽馬,劉賢就被馬匹壓傷,第二次賽馬還遇上刺客了,以後估計花錢讓他跟劉賢賽馬,他都不願意了。
“可曾擒住了?”劉賢面色陰沉,自己一萬五千大軍隨行,就是楊任來也得掂量掂量,怎麼遇上這檔子事兒了。
“走脫一人,擒住一人。”座下龐季開口道,當時親衛護住劉賢,是他的人去抓的。
“怎麼還能走脫一人呢,人還能跑得過馬麼?”劉賢不滿道。
“賊甚狡,脫之於密林,季追敵不力,願領罰。”龐季低頭拱手道。
“罷了罷了,可曾招了?”
龐季沒有搭腔,朝身後一人示意,旋即有人押了一人上來。正是當時被劉賢大喝後退,然後被馬匹衝撞的刺客。此人被馬匹撞傷,無力潛逃,因而被龐季抓住。
龐季這才開口道:“回將軍,此人乃是兗州陳留郡清陽人,據說是在陳留縣受人蠱惑,前來南陽欲襲殺蕩寇。”
劉賢見此人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傷勢,進氣多過出氣,估計已經被龐季用過刑了,遂對此人失了興趣。兗州陳留,要麼就是曹操啊?不過兗州多戰,劉賢也不確定是曹操還是呂布。
對龐季道:“可曾問出來是何人蠱惑?”
“所知不多,只知是直隸口音,姓史。”
“哼,史阿是吧。”劉賢明悟,當初諸侯會盟,劉賢在兗州東郡見過這個史阿,一雙眼睛精明幹練。當初在張邈的麾下借典韋,又見了一次,所以專門問了張邈,說是直隸人,宗師王越的弟子。怪不得劍術身手氣力都是上乘,幸虧的盧沒有妨主到底。
“主公認識?”趙儼開口道。
“認識,怎麼不認識,當年我隨烏程候兵發洛陽,在陳留郡張邈麾下見過此人。張邈其人位列八廚,沒想到如此不堪。”劉賢一陣憤恨,特麼的當初借走典韋,自己還挺不好意思的,沒想到今天被張邈來了這麼一手。
“呂布與我等勢力並無接壤,為何要設伏欲害主公,夫不明遠交近攻之理邪?”趙儼奇道:“主公還是等擒獲這個史阿在做考量,儼擔心是有人在其中做的文章。”
“伯然此言倒是有理,畢竟時隔多年,這個史阿轉投他人也不是無有可能。”劉賢想了想,的確啊,劉賢跟呂布不接壤啊,呂布要是害劉賢,不是把荊州往曹操那邊送麼?這個道理總不至於不知道吧。
一進入中原,還沒來得及打仗,先有了這檔子事,真是兇險。不管是曹操故意設伏想要陷害呂布,還是就是呂布讓張邈所為,中原之亂,都可見一斑。
劉賢興致缺缺,又聽龐季彙報了一些細節。他也不準備怪誰,這茬裡面,劉賢自己負最大責任,然後是親兵隊,最後則是龐季和邢道榮兩軍。反正現在沒啥事,劉賢就不想給底下人太多壓力,有時候他自己也知道,不是底下人做的不夠好,而是事情本來就沒有這麼完美的。
“主公,今日之事可見,的盧妨主,請主公換乘戰馬。”辛毗似乎沒有罷休,繼續道:“親衛不隨主護主,軍士探馬探尋不力,請一併責之。”
劉賢有些無奈,古人沒有科學觀念,做事喜歡強加因果,這是正常的。再一個來說辛毗也是為了自己,他開口道:“佐治,這事兒我也有責任,軍士們探查各地,不可能不漏絲毫,臨戰在前,還是不要過多苛責兄弟們了。另外戰馬之事,我也有了計較,佐治且寬心吧。”
同時,劉賢輕輕的拂了下辛毗拱起的雙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了。辛毗會意,回到列中。
“諸位,我等還要往西而行,一直到析縣方才北上入直隸,此一行西有漢中楊任,北有西涼諸閥,諸君還請萬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