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趙儼爭取的話,李蒙可能得不到全部近乎萬人隊伍的輜重和制式接近五千副鎧甲。雖然以輕鎧和弓箭手的竹木軟鎧為主,但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了。不過辛毗的意思是要弄清一些內幕情報,所以趙儼也是口子開的比較大。
趙儼活的比較通透,劉賢的四千人的隊伍原本至少要整修兩日,才具備重新拉動的可能性。以物資換取時間,這筆買賣不虧。更何況劉賢還在這支隊伍裡,你要這麼算甚至還賺了。
果然,劉賢的人上午拉動,下午李蒙才開始慢慢的調兵出復陽,並且以劉賢隊伍的騎兵幾乎沒有損失為由,不允許李利擅自帶騎兵出擊。
劉賢的人邊走邊在上級的要求下,扔掉了輜重和鎧甲。而李蒙的人就在30裡地開外吊著,也不制止士卒哄搶物資,只是要求輜重和鎧甲不得藏私。
這一來二去的,旁人沒能察覺到,李利心裡泛起了嘀咕。這哪像追擊戰啊,更像是對方被爆金幣了,李蒙來撿金幣一般,便遣了人暗中去知會李儒。
李儒在得知了李蒙可能和劉賢達成了某種協議後,受限於不知道樊城情況,也是並沒有過多阻止李蒙。畢竟一來李蒙還是整個南陽郡的地頭蛇,二來收穫戰利品也是一種勝利,只要口袋扎得緊,劉賢就是丟了褻褲又能如何。
李利發現李儒默許了李蒙的行為後,也開始加入到了哄搶裝備的隊伍中。制式鎧甲的珍貴無需多言,有了這些東西,立馬就可以拉起一支隊伍。
一直到了第四天,劉賢的鎧甲扔的差不多的時候,楊懷的人馬總算是快接近了劉賢的殘部。李蒙見勢也是槍頭一轉,開始向朝陽宛城撤退。
復陽城內,李儒正在侍弄著一株月季,小心的剪開一根會吸收營養的側枝,靜靜的看著這一株從家鄉左馮翊捎來的種子培養而成的月季。
這株月季被李儒養的肉眼可見的好,而且是一個異種,重重白色花瓣卻沁出不少血紅色的紋路,仿似是人血滴上去一般。這種異種在東漢可不多見,雖然在後世可以透過雜交或者扦插來達成,但是那個時代明顯還沒有上述這種技術。
明明已經快到了花期末了,卻還如同正值壯年一般,小小的花株上開了三朵月季。不過,有一個側枝似乎和主枝形成了交叉,李儒不想剪掉這個已經頗為美觀的側枝,遂嘗試用手來撥弄它,試圖讓它迴歸到一個適合它並且美觀的位置上去。
“報。”一陣隱痛,李儒不小心被刺了一下,這讓李儒有些分心,他不再關注月季,信手將血滴在了月季花上,轉身對進入書房計程車卒道:“何事?”
“朝陽的信件,李利將軍請先生查閱。”
“知道了。”
李儒很快就得知了樊城被偷,楊定不敢彙報,領著人馬龜縮在朝陽等待奇蹟。而後黃忠假意繞開朝陽直取宛城,楊定中計,分兵去追擊黃忠,被郭嘉所遣潘濬之兵與黃忠合圍,後被黃忠射殺。
楊定的大部人馬並無幾損,縮在朝陽,荊州人馬雖是有兩倍之眾,一時之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加上郭嘉的有心欲拿朝陽為餌換回劉賢,所以朝陽倒是挺安全的。
李儒有些氣憤,依他的智慧,很快就理清了其中的脈絡。李蒙肯定是擷取了第一批的朝陽求援信,明白要完全留住劉賢已經不太現實,而且損傷很大,不願意做出犧牲。同時也氣憤楊定,水淹之策乃是他親手製定,雖說受限時間天氣,戰果上沒有那麼大,但是破壞掉荊州軍的渡江是肯定沒問題的。
沒想到這個楊定如此廢物,被人二次泅渡奪了樊城,又心存僥倖,不及時與李蒙聯絡,導致他圍殺劉賢的口袋破了一個大口子。
他搖了搖頭,又好像對這些屁事又失去了興致,重新端起了那一小盆月季。這一次,他沒有試圖去掰回那一根長錯方向的側枝,只是靜靜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