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君,是你!」
鯨一看,這都不用審,只一個字,就讓她們露了來處。
秀來問要不要聽楚臨君的話,鯨擺手,輕道:「按君說的做。」
待其他幾人都分別被帶下去,鯨才負手走到楚臨君身旁,微揚下頜示意了一下:「認識?」
楚臨君心情複雜地說:「是。端是我的異父妹妹。」
她想過坦白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抓來的人是鐵部落的,這些資訊鯨隨便問哪個人都能知道,她沒必要再做隱瞞了。
聽到楚臨君是鐵部落的人,鹽部落的人略有點騷動,有激動的人已經互相小聲討論起來。鯨卻很淡定的樣子,隨意點點頭:「那她就由你來審。」說完就走,半點不拖泥帶水。
楚臨君領著被戰士捆得結結實實的端往一旁走,等燁過來了,才開口:「你們有什麼計劃?」
她和燁是同盟,鐵部落派人潛進鹽部落勢力範圍的事,沒有必要瞞著她。
織部落暫時被安撫住了,但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們有沒有後招?
她把燁叫過來,也是讓人有個心理準備。
端眼神閃爍,看到這個倒黴姐姐似乎在鹽部落過得不錯,嫉妒像是螞蟻噬咬心臟。
她不答楚臨君的問題,反而罵道:「擺什麼架子,你以為自己還是鐵部落的小祭司嗎?」
過去的時候,她也曾有過想和楚臨君交好的心思的。
畢竟她們是親姐妹,雖然是異父,但她們不看父,只看母。
她們的母親元大小也是個長老,她們姐妹同心的話,將來未必沒有更好的出路。
誰知這個倒黴姐姐被祭司收為了弟子。
所有人都知道,若是一對姐妹中的姐姐被收為祭司弟子,那麼作為妹妹,她就必須要在十六歲的時候進祭塔,成為奉獻給神明的神侍。
放她屁的神侍!
她小的時候膽子大,曾趁著四下無人,爬上祭塔看過,前幾天成為神侍的鄰居姐姐四肢僵硬,雙眼圓瞪,已經死在塔裡了。
她當時還小,卻已經懂得了什麼是生死。
死就像是族中戰士狩獵時抓回來的獵物,身上的傷口或大或小,但都全身僵硬,眼睛合不攏。
她嚇得心臟砰砰跳,本來要把事情告訴姐姐,卻在看到她長發覆面,神態陰鬱地學著念頌祭文的樣子時反悔,只把事情跟母親講。
元當時還不信。
「神侍當然是要到神明身邊去,怎麼能用肉身凡胎呢?你不要亂說了。」
端當時不過七、八歲大,被母親安撫住之後,心中存著疑問,也沒敢告訴旁人。
直到她十二歲,開始參與狩獵的準備活動,頭一次親手肢解母親帶回的獵物,往日的記憶又一次泛上心頭。
這回她有了上次母親不相信的經驗,又哄又騙,帶母親去看到了新的神侍屍體。
元看到屍體之後,沉默了好久,撫著她的臉流淚。
端此時才明白,其實母親並非不懂神侍的結局只有死,只是出於對祖制的不敢違抗,或是還有其他原因,不敢信,也不願信。覺得反正倆孩子年紀還小,暫時逃避罷了。
她八歲的時候,還說年紀尚小。可她今年十二了,離十六歲,也不過四年。
端用了三年多的時間說服了母親:她有用,她是最像母親的女兒,也是最有可能繼承母親地位,甚至更進一步的女兒。終於讓她默許她對這件事做一些計劃。
原身的意念並不強烈,以往楚臨君也是要遇到事情,看到人或事,才會開啟相關的記憶。甚至在一些不是太重要的事情,比如吃飯喝水,可能是原身並不在意的事情,她連丁點記憶都沒有,完全想不起相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