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看到來人,竹心和蘭衣連忙行禮。 趙宣平見到他,頓時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 “世子!您可算來了!您來看看,長公主突然發病昏厥,這女子竟擅自施針,甚至還開出了這樣荒唐的藥方!這是置長公主的安危於不顧啊!” 沁陽郡主瞥了他一眼,十分不滿:“趙院判,您言重了。” 方才葉初棠為長公主看診的時候,她全程都在,從頭到尾葉初棠臉上都未見半分慌張,且行事果決,哪裡像趙院判說的一無是處? 沈延川掃過那張藥方,聞言倒是多看了沁陽郡主一眼。 這位主兒平日裡脾氣可大得很,這才見葉初棠第一面吧,居然肯這般為她講話? “外祖母情況如何?”沈延川問道。 葉初棠微微垂首:“長公主就在裡面,世子若是擔心,可親自探望。” 沈延川收起那張藥方,抬腿朝裡走去。 他來到床邊,看長公主眼眸緊閉躺在床上,氣息雖然微弱,卻頗為平緩規律。 他為長公主掖了掖被子,回頭看向葉初棠,深邃的眸光在她溫和平靜的容顏上停留一瞬。 接到訊息之後,他立刻放下手中事務趕了過來。 幸好、幸好她在。 沈延川起身,吩咐竹心和蘭衣好好照顧長公主,便又來到了外面。 確認不會打擾到長公主之後,他才道:“趙院判,您剛才已經為長公主把過脈了吧,長公主現在情況如何,可是危急?” 趙宣平一噎。 “這、這……” 雖然他看不慣葉初棠,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長公主的脈象的確已經平穩了下來。 沈延川道:“聽說在您來之前,葉大夫就已經救治結束。” 言下之意,葉初棠的確算是把長公主從極其兇險的情況下救了回來。 趙宣平嘴唇蠕動,鬍子顫抖,想否認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總不能睜眼說瞎話。 沈延川繼續道:“您或許有所不知,葉大夫也曾出手救治過本世子,她的醫術,本世子是信得過的。” 趙宣平一臉震驚:“什麼?!” 他還真不知道這回事兒。 好一會兒,他才爭辯道:“微臣、微臣沒有質疑世子的意思,只是覺得她那個藥方有問題!長公主這般急症,須得小心再小心,不得出一點差池,否則——她方才是暫時穩住了長公主的病情,但那藥方卻很是不對!” 沈延川眉梢微揚:“哦?” 趙宣平解釋道:“長公主突發中風,當以祛風養血、滋補肝腎為主,可葉、葉——她那藥方中卻含黃藥子和石上柏這般涼性藥物!這怎麼能行?” 沈延川看向葉初棠:“葉大夫怎麼說?” 葉初棠問道:“長公主早些年間是否中過毒?” 沈延川眸子微微眯起,沁陽郡主也是心頭一跳。 長公主早些年征戰沙場,負傷累累,的確曾中過劇毒。 那時候她命懸一線,如今的太醫院院使儲其正最終選擇以毒攻毒,好不容易才救回長公主一條命。 只是……這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葉初棠居然只是給長公主把了一下脈,就猜到了? 沈延川頷首:“不錯。” 葉初棠道:“當時應當用了藥性極猛的方子,雖然解了長公主的毒,但也殘留了一部分直到今日。是藥三分毒,沉痾已久,一朝爆發,便來勢洶洶。所以不能堵,要疏。藥方上的鎮肝熄風湯便是此路。” 趙宣平聽的一愣。 葉初棠微微轉身,衝著他道:“趙院判憂心長公主,多多追問也是應該。” 趙宣平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自始至終,葉初棠都表現得十分淡定從容,倒顯得他過於咄咄逼人了。 “你、你師從何派?師父又是誰人?” 葉初棠心道就算她說了,他們也是見不到的了,不如不說。 “趙院判見笑,當初只是當初機緣巧合,碰到一位大夫,我才跟著學了些皮毛。後來那位早早仙去,具體的……我也不知了。” 趙宣平本來還想問個仔細,聽到這話頓時懵了。 連自己師父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而且還只是簡單學了幾年,居然就敢貿然出手,這、這—— 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他聽葉初棠所言,似乎也有些道理,但畢竟之前沒見過這樣救人的,心裡自然還是有些打鼓。 他捋了捋鬍子,眉頭緊鎖:“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