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會正在家裡吃早飯。
“嘀鈴鈴”,電話鈴聲響起。
管家陳曉峰接起電話,“袁公館,哪位?”
聽著電話那邊的講述,陳曉峰臉色大變,掛上電話,小跑著來到了餐廳,
“老爺,出事了”
“什麼事情?慌里慌張的”,袁文會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沉浸在昨天大街上圍堵張雲軒的愉悅之中,想著張雲軒的狼狽相,就不由得心中得意。
“是醬菜廠那邊出事了”,陳曉峰又說道
“怎麼著,那群苦力又鬧事了,跟看守說一聲,揪出帶頭的,狠狠收拾一頓,不就行了,就這點事,還給家裡打電話”,袁文會一邊吃著飯,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時候,陳曉峰站在一邊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雙手不停地搓來搓去。
袁文會用眼角瞟了一下,看著陳曉峰的樣子,樂了出來,“曉峰,怎麼了,你直接說吧,至於這麼為難嗎?”
“老爺,醬菜廠的勞工和婦女都被人救走了”,陳曉峰一咬牙還是把實際情況說了出來。
“哦,什麼?勞工和婦女都讓人就走了?什麼時候的事?誰幹的?”
一聽這話,袁文會急了,將飯碗往桌子上一頓,瞪著大眼睛問道。
“就昨晚後半夜,誰幹的不知道”
“二十多個看守,都是吃屎的嗎?”袁文會大聲的喊道,突然一下子又冷靜下來,驚恐的看著陳曉峰,問道:“並不會都讓人宰了吧”。
是的,想著前天剛讓張雲軒設伏,損失了一百多口子人手,這要是醬菜廠這邊的二十多口子,再讓人給宰了,那自己這張老臉可就真的摔在了地上。
更可怕的是,這批勞工和婦女是近期就要給大東公司交貨的,男的送到滿洲和日本本土當勞工,女的送到前線當慰安婦,這要是到期交不了人,自己該怎麼給大東公司那邊交代呀,尤其是怎麼給自己的靠山甘粕正彥交代呢。
想到這,袁文會臉色蒼白的癱坐在椅子上。
“人員損失不大,就兩個,一個是被抹了脖子,一個是凍死的,其他人好像都被下了藥以後才綁起來的”,陳曉峰說道。
“下藥?呵呵,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這小子還真就不講究呀”,袁文會心裡已經斷定這就是張雲軒所為了,其實這已經很明顯了,除了張雲軒,沒有人敢這麼幹。
“老爺,我看,我們還是找日本人,在中間說和一下吧,再鬥下去沒有意義了”,陳曉峰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們對他動手要估計日本人的感受,始終要保持一個度,可是他對我們動手卻沒有絲毫顧及,再鬥下去,我們的損失會更大”。
袁文會何嘗不知道啊,但是現在騎虎難下,那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