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韞不打算與她繞圈子,直接戳破道:“郡主算無遺策。”
魏華裳並不意外被秦韞看穿,挑了挑眉:“挺聰明啊,幸得腦子還沒被打壞。”
“用什麼身份衝的喜?”
秦韞看著她沉默不語。
魏華裳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頭打量了他半晌後,似笑非笑道:“這個顏色很襯你。”
“那看來就不是郡馬了。”
秦韞忍無可忍:“郡主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既是提前就安排好了,他不信她不知道他是以什麼身份衝的喜,且侍夫也就她能想的出來!
“你可別忘恩負義啊,本郡主冒這麼大險才保住你的臉,你難道不應該給本郡主道個謝?”魏華裳:“且,侍夫不比面首體面多了?”
秦韞:“”
又能體面到哪裡去呢?
“史無前例的侍夫,還是聖旨賜婚,郡主應該會青史留名了。”
魏華裳似聽不出他的諷刺,挑眉:“喲,還有聖旨啊。”
秦韞面無表情的看向她。
“別這麼看我,聖旨可不是我安排的。”
魏華裳道:“不過有了這道聖旨,你又安全些了呢,那些人再想要你的命,也會顧及著這道聖旨,起碼,會做的隱晦些。”
誰派殺手是明目張膽的?
他又能安全到哪裡去?
秦韞深吸一口氣,不打算繼續跟她掰扯:“多謝郡主。”
“不客氣。”魏華裳。
“沒想到郡主連欽天監的人都能買通。”秦韞話鋒一轉,道。
既是沖喜,那麼生辰八字就是最重要的一環,這個差事也必定是落在欽天監頭上。
魏華裳唇邊笑容消散,眼底隱現冷光:“你還是腦子壞了的好,不然怕是死的要快些。”
秦韞選擇性的忽略她的威脅:“我只是好奇,郡主這般保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魏華裳低聲重複了一遍,而後眉眼一彎,目光灼灼的看著秦韞:“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難道我就不能是為了你這張臉,和”
“你的身子。”
秦韞眉心狂跳了幾下,抬眸瞪向魏華裳。
看來毒性確實強,腦子和嘴都毒壞了。
雲芷剛推門進來就聽見了這句話,她頓了頓後,才穿過屏風進來,屈膝行禮:“郡主,秦公子。”
魏華裳看了眼秦韞微紅的耳尖,眼底趣意更濃,沒想到這人竟這麼經不起調戲。
雲芷是帶人進來伺候魏華裳梳洗的,秦韞識趣的將輪椅推到了屏風外,也樂得躲片刻的清靜。
梳洗完畢,雲芷與阿壬各自端上了吃食進來,一個在裡頭伺候魏華裳用飯,一個在外間給秦韞餵飯。
一刻鐘後,阿壬收了碗筷,魏華裳也用完了晚飯。
雲芷安靜地端著食盤便要離開,卻被魏華裳攥住她的衣
袖,可憐巴巴道:“雲芷姐姐生氣了?”
雲芷繃著臉不說話。
瞞著他們冒這般大的險,想想都覺後怕,叫人如何不氣。
“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魏華裳熟練的搖了搖手中的衣袖。
雲芷幾番到嘴的責怪都因屏風後的秦韞壓了回去,最終只恭敬道:“郡主折煞奴婢了,郡主好生休息,奴婢告退。”
魏華裳看著雲芷的背影,輕輕一嘆。
氣得不輕,有的哄了。
雲芷離開後,魏華裳朝屏風後巍然不動的人道:“還杵在那裡作甚?”
秦韞慢慢地的將輪椅搖到了魏華裳床前,若有所思般看了眼靠在床頭的人,倒是沒想到她在自己女使面前還有這幅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