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聲不知何時停下,不多時,柴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是鳳衛副統領。
“郡主。”
鳳衛在外人前現身,皆會戴半邊面具。
秦北珩看不清其面目,只從眉眼處窺出幾分凌厲肅殺之氣。
“稟郡主,來的至少有三撥人,但卻都似以淳于小王爺的人為主,逃走的有半數,其餘無一活口。”副統領行完禮後稟報道:“其中有人是衝著雲蕙姑娘來的,雲蕙姑娘手臂受了傷,但並無大礙。”
奉魏華裳命令,雲蕙今夜並不參戰,這些人是摸到她房間下的手。
魏華裳沉聲道:“我們的人如何?”
“五人輕傷,一人重傷,無性命之憂。”副統領回道。
“用最好的藥醫治。”魏華裳吩咐道:“下半夜另調十人守西院。”
“是。”副統領退下後,魏華裳又喚來金羽衛副統領,吩咐道:“把人送回西院,找人喬裝留在柴房,柴房外的金羽衛減半。”
安排好一切,魏華裳轉頭看向秦北珩,緩慢而清晰道:
“今夜的話本郡主只說一次,你聽清楚了,從本郡主將你從罪奴司買回來的那一刻起,你的命便不是自己的,你若是死了,文時鈺,劉行知,還有秦家養在外頭的那個孩子和你的貼身護衛,他們都會給你陪葬。”
“本郡主說到做到。”
秦北珩死死盯著魏華裳離開的背影,被褥中的手早已緊握成拳。
他跟魏華裳鬥了十幾年,自然知道她向來是說到做到,就算是國公府世子,她想殺,就一定能殺。
可他想不明白,她如此大費周章保他的命到底是為了什麼,僅僅只是留著折磨他?
還有那個孩子,父親做的那般隱秘,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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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華裳離開柴房就去看了雲蕙,如副統領所說,傷勢較輕。
“雲芷的人快出暗衛營了,你身邊也得放個人我才放心。”
魏華裳道:“待鳳聽回來,讓他親自從新人中挑一個來。”
雲蕙忙道:“郡主,奴婢會武功,不需要鳳衛。”
鳳衛皆有大用,不該浪費在她身上。
魏華裳知她所想,不容反駁道:“你和雲芷對我都很重要,要保護好自己,聽話。”
雲蕙見拒絕不了,只能應下:“是,奴婢知道了,謝郡主。”
魏華裳摸了摸她的頭,而後似是想起了什麼偏頭看向梳妝檯,梳妝檯上放著一朵橙色珠花。
雲蕙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眸色一暗,而後小心翼翼道:“郡主想雲晚妹妹了嗎?”
郡主身邊原本有四個貼身女使,她們一起陪伴著郡主長大,其中雲晚年紀最小。
她們四人及笄時,郡主送的及笄禮裡都有一朵珠花,只是顏色各有不同。
雲晚的是一朵粉色珠花。
只是她們都沒有想到,最後那朵粉色珠花會被鮮血染紅。
她至今都記得,鳳聽將雲晚帶回來的那一幕。
原本嬌憨可人的小姑娘渾身是血的躺在院中,冰冷而僵硬。
雲蓮說,她們從寺廟回來遇上了刺殺,馬車側翻導致雲晚滾落下懸崖,隨行的金羽衛當時只來得及救下還未被甩出馬車的雲蓮。
鳳聽確實是在崖底找到雲晚的,也在懸崖邊的樹枝上撿回了那朵帶血的珠花。
不過是出去上柱香人就沒了,她們誰都無法接受,雲芷姐姐哭暈了幾次,郡主亦是兩日不沾水米,眼睛腫了好幾日。
將雲晚安葬後,郡主便親自去鳳衛營給不會武功的雲芷姐姐選了個鳳衛。
“再有八日,就兩個月了。”魏華裳低喃道。
她看著她一點點長大,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