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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通諸派

莫北神此時已完全被季卷的說辭說服,聽到她們提及情報,便想起蘇夢枕讓他帶出來的那份資料,心中暗想:這些情報以往專給楊無邪管理,此時卻交給他手,果然如季卷所說,是看重自己的表現。

他這樣想,對季卷的眼光又多一層信服,迫不及待從懷中掏出一簿訂好的卷宗,遞到季卷手上。

季卷此時反倒有些發愣,接過去隨意翻開,看到楊無邪另夾了張紙在扉頁,大抵是說這些情報是自蘇公子入主金風細雨樓後才開始收集,並不算詳盡,但記錄在上的,保證絕對可信,末了又客套說但願能幫助青田幫一二。

她合攏了卷宗,心緒一時複雜,以她的定力,竟也難以立即平復。

遣人助拳還能說是怕她陰溝翻船,遞幾條訊息來,就已可說是情深義重,如今遞到她手上的,卻是整個江南路大小幫派、高手的資訊,而資訊並不具有唯一性,哪怕來日金風細雨樓與青田幫決裂,這份資料也依舊會是她的財富。

她對金風細雨樓雖抱有希望,卻依舊做了來日與他們對立的打算,商談合作時,始終有所保留,要論坦誠,遠不如蘇夢枕。

可惜她也不是純粹的政治動物,面對不計回報的好意,她做不到視之為理所當然。季卷只覺得手間沉重,心裡雜亂閃過無數想法,最終長長嘆一口氣,說:“替我向你家少樓主轉達謝意。”

有了這份資料,再對應溫趣整理的當地眾幫各派名錄,季卷對如何處理這些依附於大幫的中小組織已有了考量。她仔細翻閱完資料,凝神細思片刻,溫趣便俯身過來說:“那些龍頭老大,基本上都到了,正在議事堂中。”

季卷點點頭,維持著成竹在胸的表情,正要出發,探頭看一眼園林內錯綜複雜的小徑,突然又縮回腦袋,摸摸鼻子苦笑說:“走哪條路才能到議事堂?”

溫趣無語瞧她。

霹靂堂久踞江南,群雄服膺,與江湖幫派牽繫已深,一旦有什麼吩咐,很容易就能傳達下去,所以這議事廳雖然恢宏,真正啟用的次數卻不算多。這回邀來兩州之地略有聲勢的豪傑,一時擁擠,連椅子都不夠分。

好在當日“坎”字部攻破此處分堂時旁觀者眾多,那多人如一人的齊刷刷刀陣威懾之下,即使心有怨憤,此時也不敢對著那些木著臉的“坎”字部幫眾發洩,只能交頭接耳,悄聲交流。

“青田幫到底從哪個山溝裡冒出來的,對天下大勢,一點了解都沒有,居然敢這麼撕下霹靂堂的臉?”信州漕幫龍頭“水中蛇”李勝低聲對身邊打聽:“得罪的雖然是主家,但那些個分出去的支脈,難道能坐視他們侵入江南?”

在他旁邊,同是做河道生意,卻專做劫持河船,魚肉鄉里的匪道陳望一張刀條臉,三角眼,說話也不似他這般客氣:“雷卷那病癆鬼的‘小雷門’,不就在旁邊?嘿嘿,等他們咬出一嘴毛,才有的賺頭!”

擠在他們後面的“花子姥”花婆婆等得心焦,也忍不住接話:“各位大哥,這青田幫是個什麼來頭,你們誰能知道?”

“南邊蠻荒山裡的幫派,以前也不出來,誰知道他們什麼來路!”

“我只記得前幾年夏旱絕收,他們出來賑過災。”

“還有這種事?”

正被挑起興致,正待紛紛追問,門口一聲輕咳,季卷領著溫趣一塊步入廳內,向眾人拱手:“我來得遲了。”

這些本地龍頭正好奇青田幫主事人是誰,此時好奇望來,只見是一個未到雙十的少女,容貌俏麗,身形嬌小,一雙黑白分明大眼骨碌碌轉著圈,竟是嬌態動人的模樣,當下便有一大半人對她失去了敬畏之心,連帶著把青田幫此舉當做了逗她開心的玩鬧。

溫趣粗略把這些變了的眼色掃入眼底,心中暗哂,卻也不說,安靜跟在故作不知的季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