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晉的談吐裡,飽含著對宋晚晚的憐愛。
聽著他的這些話,顧北冥內心同樣泛起陣陣酸澀。
當年他逼迫宋晚晚在離婚協議上面簽字,明明她簽得也非常瀟灑,她在他面前的所有堅強都是裝的,其實她的內心也非常脆弱。
表面上,她是三個孩子的母親,是一個人帶著一雙孩子的頑強媽咪角色。
但背地裡,她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女生,也會有軟肋。
顧北冥不禁在想,當年宋晚晚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在異國他鄉,一邊要為了生計,一邊又要飽受質疑,很難想象她有多苦,更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握緊酒杯,暗自在跟自己較勁,如果當年他放棄偏執,選擇繼續那段婚姻,宋晚晚是不是就不用受這些苦了。
季司晉不解地質問:“顧北冥,你到底有什麼好的,我到底什麼地方比不上你,為什麼晚晚心裡只有你,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男人?”
他的低吼,也問到了顧北冥的心坎上。
他到底有什麼好的?
為什麼晚晚會這麼喜歡他?
明明他對她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
顧北冥甚至覺得,是他把晚晚逼入到絕境,她非但沒有對他失望,反而堅定不移的愛著他。
“晚晚為你了,勸我收手,我知道……她直到現在都放不下你,”季司晉自嘲的搖了搖頭,“但是我喜歡晚晚,非常喜歡她!不管她的內心是不是還能容納得下別人,我都依然會爭取,絕對不會放棄!”
昏暗的燈光下,季司晉落寞地低下頭。
一向積極的季司晉,固然沒有讓悲傷的情緒停留太久,他氣勢洶洶的揚言,“顧北冥,你別以為我今天跟你說這麼多是想要放棄追求晚晚,我是來宣戰的,以後我們公平競爭!”
“反正你對晚晚的態度這麼差,而我對她又這麼溫柔,說不定相處久了,晚晚就會覺得我比你更適合她,愛上我也不一定。”
季司晉說到後面,竟然有幾分期待。
看他得意洋洋品酒的樣子,顧北冥銳利地眯了眯眼睛,卻什麼也沒說。
見他沉默,季司晉就更有說話的活力,“雖然我聽晚晚的話,現在停止了一切對聚錦集團不利的手段,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就會放過你,後續我會在海倫市發展,顧總可要提前做好準備,否則可就要栽在我這個競爭對手手裡了哦~”
輕飄飄的說完,它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瀟灑的轉身離開。
顧北冥並沒有任何阻攔的動作,因為他的關注點根本就不在季司晉身上。
此刻的他,滿腦子都是宋晚晚。
剛才季司晉說得每一句話,都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裡,他表面的波瀾不驚都是他裝出來的。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原來有一個人默默地愛著她,整整五年的時間。
當她還是天真無邪的女孩時,就對他產生了情愫,她從女孩到女人的整個過程,全部都奉獻在他身上。
身邊對顧北冥有非分之想的女人比比皆是,但要她們在見不到他的地方偷偷喜歡這麼多年,應該沒有一個人會願意。
宋晚晚在異國他鄉還愛著他,可他呢!
一直記恨著她,甚至在她辛苦為孩子奔波的日子,咒罵過她無數次。
現在回想起來,顧北冥真的恨自己沒有早點知道這一切。
從酒吧離開,他第一時間就是回家跟宋晚晚坦誠自己的內心。
然而,踏出酒吧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遠處還有雷鳴聲以及閃電。
跟天氣一樣,他回到家卻感覺天要變了。
陳媽焦急的站立在門口,一看見顧北冥就著急的大喊:“少爺,出事了!這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