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跟你說了什麼？”弗天恩垂下眼眸，眼底有一抹哀愁。

“媽媽沒跟我說多少，她……”把通話的事情簡單概述了下。

弗天恩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陰鷙，壓抑著怒火：“你父親的性格，還是和當年一樣，眼裡進不得一粒沙子，但凡是靠近你母親的，他都厭惡。”

夏潼無話可說，她的父親，的確是沒有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

“弗先生，還有一件事，我能從你這裡得到答案嗎？”

弗天恩還沉浸在自我的憤怒當中，頷首道：“你說吧，什麼事。”

“關於古念。”夏潼不好意思一下子提出來，而是提起這個名字，觀察觀察弗天恩的表情再做打算。

弗天恩的臉色自然是變得很複雜，但他的年齡和閱歷擺在這，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神色，說道：“古念是我的前妻，她是個孤兒，當年被我遇見，我便把她帶到身邊，後來和她結為夫妻，子騫是我和她的孩子。”

“所以，古念這個名字，是你給她取的？”弗天恩點頭的那一刻，夏潼有種天要塌陷的無力感，這對古念來說，是怎樣一種傷害？

夏潼私心裡，更擔心的仍是母親。古念知道自己當了替身，會恨嗎？

弗天恩深深嘆氣，說道：“孩子，這是我年輕時候所做的決定，也沒辦法改變了，我對你母親情深似海，從來沒有改變過，但她已經過得很幸福，我不會去打擾的。”

夏潼抿唇，有很多話壓在心口，不想再說了。

“謝謝你願意回答我。”

“不客氣。”

“我們先走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夏潼立即離開，踏出他們的院子的那一刻，臉色冷如冰霜。

厲龍城牽住她的手，輕輕揉了揉：“冷靜點，這些事都是他年輕時候所做的決定，我們無法改變。”

“我知道改變不了，但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媽媽那邊似乎對他很愧疚，可媽媽做錯了什麼呢？”夏潼心疼不已。

厲龍城輕輕摟住她的身子，掌心撫摸她的發頂：“我想，岳母很快就會來這裡了，算算時間，她的最後一次心臟手術就在不久之後。”

夏潼“嗯”了聲，從丈夫懷裡退出來，情緒穩定了不少：“回去溫泉山莊吧，不想留在這裡了。”

送走他們，弗天恩坐在沙發上，目光幽深，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陳舊的懷錶，開啟，裡面貼著張照片，那是他看了無數遍，仍舊心動的模樣：“念念，你跟他的女兒，真的聰明，直接跑來質問我，破壞了我的計劃。我本想在她面前扮演一個好叔叔，也許這樣，可以再見到你……可惜，她看穿了一切，她真不像你，你心地善良溫柔，她太計較。”

“又在看這塊表？”弗子騫進來得無聲無息，看到男人又抱著那塊表，他的怒火一下子爆發了，臉龐佈滿嘲諷冷意：“我一直以為，你看的是那個人，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麼虛偽的一面，噁心到透了。你對得起誰？”

弗天恩沉默不語，弗子騫的心在滴血，哽咽道：“你憑什麼這樣傷害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