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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門之後,諸素素就在安國公府當了家,主持後院中饋。
國公府那麼大,人手卻少得可憐,她很是忙亂了一陣子,跟各處牙行打交道。採買各色下人僕役。忙得腳步沾地。
杜恆霜在諸素素出嫁一個月之後。趁著安子常被永昌帝派到安西巡邊,才帶著禮物去安國公府做客。
已經是金秋九月,滿城飄散桂花香的時候。
諸素素專門在家等著,看見杜恆霜進了二門,遠遠地就迎了上去,笑著道:“我下帖子請了你好幾次,你都不來。我還以為你把我這朋友給忘了呢!”
“哪能啊?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杜恆霜笑著攜起諸素素的手,和她一起往正院行去。
兩人來到上房,分賓主坐下,杜恆霜就忙不迭地問道:“怎麼樣?你過得可還好?”
諸素素滿臉喜色,點頭道:“咱們誰跟誰啊,就不客氣了。我過得確實不錯。”說話的時候,氣色紅潤,眉目開朗,一點都沒有強顏歡笑的樣子。
杜恆霜放了心,笑道:“這樣才好。我聽說你們大婚的時候府裡出了事兒,嚇得我一宿睡不著覺,還是侯爺回家,說沒事,我才放心的。”
想起大婚那晚上的事,諸素素恍如隔世,悵然了一會兒,道:“你別說,那晚上的事兒,到現在都是一本糊塗賬。”
“此話怎講?”杜恆霜很是好奇。
諸素素帶了杜恆霜去裡間屋子說話,“……前話我就不說了,你大概都知道了,只是後來查到跟我們府裡的熱水房有關,我派人去熱水房查問,結果那熱水房四五個婆子全死在那裡,一個不剩,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諸素素不無遺憾地道。
杜恆霜蹙起眉頭,“安國公就沒有查一查?”不像安子常的風格啊?
諸素素想了想,笑道:“這我可不知。也許他心裡有數吧,也許他不想查,你知道,跟那位有關係,他一般都是混著不說的。”
杜恆霜知道諸素素說的是前朝大周的朝雲公主,也是對安子常痴心一片,最後還死在他懷裡。
杜恆霜默然半晌,還是勸道:“有話就要說清楚。你們是夫妻,不要藏著掖著……”
諸素素打斷杜恆霜的話,似笑非笑地道:“霜兒,你跟我說這種話?——難道你什麼事情都跟蕭大哥說?”
杜恆霜一窒。她和素素那次被人追殺,被安子常藏在他的莊子上的事兒,至今沒有讓蕭士及知道真相。
蕭士及一直以為都是陳月嬌搗的鬼……
“好吧,有些話,是說不清楚,還不如不說。”杜恆霜訕訕地道,但是轉而一想,安子常都跟諸素素成親了,她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還是坦白地告訴蕭士及呢?
諸素素忙攔著杜恆霜,“你別犯傻了,何必讓他心裡多個疙瘩?——過去就過去了。咱們沒有做過虧心事,用不著覺得內疚。”
杜恆霜如同醍醐灌頂,明白過來,知道自己剛才差一點又鑽了牛角尖。
至親至疏夫妻,靠得太近,也會造成傷害。
兩人在屋裡說了會兒閒話,杜恆霜就道:“很快要到重陽了,民部尚書家發了帖子,請大家去他家赴菊花宴,你接到帖子沒有?”
民部尚書徐文靜是永昌帝當年起兵最早跟隨的三大朝臣之一,不過後來吃了幾次敗仗,地位就不如前了,還不如蕭士及這個後起之秀封的官職高,而且也沒有封爵。
諸素素點點頭,“接到了。不過我跟他們不熟,就聽說他們跟穆侯府最近結了親家?”
“那就好。到時候我也有個說話的人。如果你不去,我也就不去了。”杜恆霜笑著點頭,“徐文靜尚書剛續絃,娶了穆家一個旁支嫡女為填房,穆貴妃專門賞賜了不少尺頭恭賀,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