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策的病症,她都能有法子治得妥妥當當的,已經讓太醫院許多太醫對她側目而視。便心下一橫。——女子行醫,本就是不守婦道。還能超越男子,更是該死…
死道友不死貧道。
諸小娘子,對不住了。
那太醫下了決心,咬牙拱手道:“陛下,此事其實並不是毫無轉圜的餘地,只是微臣去得時候,公主已經為庸醫所誤,將骨盆處繃得太緊,致使胯骨移位,才將本來可以治好的輕傷,變做了不可治癒的重傷!”
“庸醫?!”永昌帝冷哼一聲,“千金公主千金之體,如何能讓庸醫近得身?——瞿太醫,你說話也要動動腦子!”
千金公主卻在痛哭流涕中想起一事,忙哀叫一聲“父皇!”
永昌帝連忙轉身過來,和萬貴妃一起伏在床榻邊上問道:“吾兒何事?”
千金公主含淚道:“在瞿太醫去之前,確有一位郎中為兒臣診治,她還用柳枝將兒臣的…的…綁得嚴嚴實實,疼得兒臣死去活來”
“真有此事?!”永昌帝又驚又怒,“那穆侯府怎能如此囂張,不把朕放在眼裡,任憑庸醫給吾兒診治,以致弄到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
萬貴妃一聽永昌帝要遷怒穆侯府,心裡一動,知道正是向穆侯府賣一個人情,拉攏昭穆九姓的時候,忙拭著淚勸道:“陛下息牛這也是嫣兒命苦,方有此劫。穆侯府對陛下忠心耿耿,怎會故意害嫣兒?依臣妾看,還是那庸醫誤事,既害了嫣兒,又連累了穆侯府。還有,穆侯府的大小姐,如今是陛下的妃嬪,又得陛下鍾愛,他們討還嫣兒還來不及,又為何去害她?——嫣兒又不是皇子。陛下您看是不是這個理兒?”話裡話外,為穆侯府開脫。
那穆侯府專門打點過的瞿太醫便連聲說道:“陛下明鑑!貴妃娘娘明鑑!”
“那庸醫是何人?”永昌帝覺得有理,便又向千金公主問道。
千金公主咬著牙道:“那賤人是自己湊上來的。她說自己郎中,家裡有醫館,說是姓諸,至於叫什麼,兒臣真是不記得了。”
瞿太醫見時機到了,忙道:“此女姓諸,名素素,聽說和毅郡王門下交好。”
聽說跟毅郡王有關,永昌帝一下子僵住了,臉上的神色諱莫如深。
萬貴妃輕輕“啊”了一聲,捂著胸口往後退了兩步,哭得紅紅的杏核眼裡又蘊滿了淚水。
“陛下,既如此,就算了吧。總之,是臣妾命苦,這輩子對不住兩個孩兒。若不是臣妾,他們怎會遭此厄運?——嫣兒,是娘對不住你,你要怪,就怪為娘吧”回身伏在千金公主齊嫣之床邊,哭得哀哀切切。
永昌帝不由得又想起因故死在河東郡的三兒子,也就是萬貴妃所出的齊禮之。心頭也焦躁上來,揹著手在屋裡走來走去,神色間很是煩悶。
千金公主不解,不甘地問道:“娘,難道就這麼算了?”
萬貴妃哀切地搖搖頭,道:“嫣兒,你又忘了,應該叫‘母妃’,母妃又不是正宮娘娘。你怎能叫母妃做‘娘’呢?”
千金公主語塞。私下裡,她向來叫萬貴妃做“娘”,就連永昌帝在跟前也叫過的,永昌帝並未制止。
不過如今娘要這麼說,她就姑且聽之吧。忙從善如流,“知道了,母妃,是嫣兒大意了。”
萬貴妃見永昌帝還難以抉擇,又道:“嫣兒,你這輩子,也不要嫁人了。就出家做女冠吧,母妃養你一輩子”
永昌帝聽得肝腸寸斷,一時再也顧不得,大聲道:“給我把諸…什麼”
“素素。”瞿太醫趕緊道。
“傳旨。諸素素庸醫誤人,致使公主病痛,著京兆尹抓捕判審,以儆效尤!”永昌帝傳下旨意。
一旁的內侍忙躬身道:“遵旨。”便拎著佛塵去京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