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兒回來了,路上可還好?”杜恆霜壓抑住心頭的喜悅。驕傲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笑著讓平哥兒坐下。
陽哥兒也猴上來,對杜恆霜道:“娘,大哥一回來,孃的眼睛裡就看不到我了!”
“你這個猴頭。就知道胡纏!快去廚房吩咐一聲,說今晚家宴,大家都要一起吃晚食。”杜恆霜想到昨天筵席未成,許紹說是累了,沒有來吃飯。她和蕭士及是外書房隨便吃了點東西,今日正好大家聚一聚。
陽哥兒響亮地應了一聲,正要走。知數過來攔住他,笑道:“夫人,還是奴婢去吧。陽哥兒是男人家,做大事的人,夫人何必用這些事情為難他?”笑著給陽哥兒解了圍。
“多謝多謝!”陽哥兒笑著對知數拱手,坐到平哥兒下方的位置。
杜恆霜慈母心懷。看著平哥兒就問起他在長安的起居飲食。
雖然平哥兒是一個人在長安,但是蕭士及和杜恆霜兩個人在長安的親戚朋友都有不少,柱國公府又僕從眾多,而杜恆霜每個月幾乎都要使人去長安送東西,因此平哥兒過得一點都不比在范陽差。
不過杜恆霜還是照樣要問的。這是身為母親的天性使然。
平哥兒性子本就溫順,對杜恆霜孺慕之心更重,聽了孃親詢問,事無鉅細,將自己在長安的日子一一說與杜恆霜聽。
箏姐兒本來有些不好意思,想躲到屋裡去,可是平哥兒說得那樣仔細,她也忍不住聽住了。
平哥兒說了一會兒,誠哥兒和欣哥兒也回來了,兩個人歡呼著上去跟平哥兒行禮問好,又拉著他要禮物,平哥兒笑道:“都給你們送到房裡去了。”
兄弟四人幾年不見,依然親密無間,將屋子裡的氣氛弄得熱熱鬧鬧。
蕭士及在門前揹著手站了一會兒,含笑看著廳堂之內一家大小。
從昨天得知那個訊息之後,他就沒有睡好過,心情很是低落沉重。
今天看見了自己一家人,才從鬱悶中走了出來。
“平哥兒回來了。”蕭士及醇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中堂上的嬉鬧聲戛然而止。
平哥兒首先轉過身,迎向門口的蕭士及。
陽哥兒、誠哥兒、欣哥兒一起跟在後面向蕭士及行禮。
這些年,杜恆霜是慈母,蕭士及是嚴父。
而蕭士及又是重權在握,居移體,養移氣,日漸威嚴。
這幾個兒子,對蕭士及越來越恭敬,不像小時候那樣親近了。
當然,也許陽哥兒是個例外。他天生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極有主意,雖然表面上還是和兩個小兄弟一樣,對蕭士及越發恭敬,其實背地裡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些沒大沒小。
蕭士及當然不會介意。而且他其實挺願意這些人還是如同以前待他,當然,可能除了杜恆霜,沒有人真正如同以前一樣待他。
“坐,突然回來,是有什麼事嗎?”蕭士及不動聲色地問道。其實許紹早跟他說過那些人跟平哥兒接觸的事。蕭士及擔心杜恆霜擔驚受怕,只是跟她略微提了提。
平哥兒想了想,道:“是有些事,要跟爹爹說。”又道:“幾年沒有回來,著實想念孃親和弟弟們。”
誠哥兒聽了呵呵地笑,跟著道:“姐姐也有好幾年沒有回來了。我們什麼時候接姐姐回來住幾天?”他說的姐姐,是安姐兒。
安姐兒兩三年前出嫁了,嫁給秦州柴家的柴二郎。秦州和范陽相隔太遠,她當然不能想回來就回來。
當然。就算隔得近,出嫁女也是不能想回來就回來的。
杜恆霜想起遠嫁的女兒,神色黯然。
箏姐兒默默地握住杜恆霜的手,對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平哥兒正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