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王遺風?雲同志怎麼會忽然提起王大夫?”梁滿倉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雲楚又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可卻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這時,他口中剛剛睡著的人睜開了眼,不過他依然躺在床上沒有動彈,只是睜著一隻眼,怔怔出神地看著頭頂的帳幔,整個人顯得很頹喪。
“冷叔!你快給雲同志解釋呀!”梁滿倉轉頭就要跑過去。
雲楚又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冷金生不同於冷叢生,他不是革命者,只是一個被利用的可憐人,但有一點,他和冷叢生當初是生了齟齬才憤而離開,又受了這麼多磨難,誰都不知道他如今心裡在想什麼,萬一被戳破身份後惱羞成怒呢?
梁滿倉是個蠢的,這也是她早早過來的原因,萬一訊息走漏,冷金生知道沒人能繼續制衡自己,反而對梁滿倉下手,準備逃跑怎麼辦?
梁滿倉對他沒有防備,她可不希望回來看到的是一具屍體。
冷金生忽然笑了一聲,從床上緩緩坐了起來。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就渾身都冒出了冷汗,雖然經過治療清醒過來了,也退熱了,但多年磋磨下的身體已經徹底壞了,頂著這幅殘軀只怕是也活不了幾年了。
冷金生看向雲楚又:“你見過王遺風和黃修伯了?”
雲楚又扯著臉色蒼白的梁滿倉走到一旁,在椅子上坐下,想來冷金生和冷叢生這對兄弟的故事有些漫長,她可不想一直站著聽完所有事。
她坐下後,才慢條斯理地道:“黃修伯死了,被王遺風刺殺而死,王遺風也死了,死在了我手裡,現在有沒有興趣和我好好聊一聊?”
聞言,一直在笑的冷金生瞳孔一縮,神色僵硬起來。
他十分震驚:“死了?他們都死了?”
雲楚又看到他的態度就明白了,看樣子冷金生被發現後,並不是被強制逼迫才假冒冷叢生的,他是甘願成為一顆棋子,成為冷叢生的。
“你真的,真的不是冷叔?”梁滿倉失落地看著冷金生,雖然是疑問的話,但語氣卻是肯定的,不再偽裝後,冷金生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他就有些懷疑,卻一直想的是冷叔受到了折磨,性情發生變化也是正常的。
如今,他卻是沒辦法這麼安慰自己了,兩個人分明就是不同的。
冷叔人雖然嚴肅,但很正氣,看著就令人十分信任,而眼前這個冷金生,神色陰沉冷漠,舉止都透著一股狠勁,這種感覺完全不同於冷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