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然後就沒了。
莫憂正欲說話,就被一雙唇吻上,明知他這樣做是在阻止追問,可她竟腦子一熱忘了他們正在談正事而沒有拒絕,還不知不覺攀上了他的脖子。
他很溫柔,她很生澀。
纏綿中,莫憂心裡漸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又喜又怕,自己心跳的聲音也能聽見。咚,咚,咚。越來越快,似要跳出胸膛。
司邑青從她的唇一路輾轉至她的下巴,頸項,他呼吸急促,聲音低啞:“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莫憂心裡是想推開他的,可手上的動作卻是半推半就,彷彿不願傾聽內心的聲音。
紗帳兩開,掛於銀鉤,暈開一室旖旎。
莫憂襟帶半解,面色潮紅。
司邑青又從她的頸項一路吻到唇邊,聲音迷濛地保證:“把你交給我,我會一輩子只對你好的。”
又是這樣甜蜜的情話。
莫憂哭了,卻不是因為甜蜜。
司邑青以為或許是自己嚇到她又或許她想起曾經那些不好的事,他未敢繼續,抱著她不住道歉,安慰她,哄她,她還是哭。
莫憂埋首於司邑青胸前,不說一句話,也沒有哭出聲,就那樣悄然溼了他的衣襟。
司邑青隱瞞的事,她早就隱約察覺。
她不願相信,所以一直追問,只求他的解釋能和自己的猜測不同。
可他沒有。
一句情話,讓她心慌了。
她更向他懷中靠,感受他的溫暖柔和。他後背的傷尚未痊癒,她的手攀上他的後背,來回輕撫,想起他說要護她。
這是為我受的傷。是嗎?是吧。
今天不一樣,我該高興才是。
或許是我想多了。
有什麼事都明天再問吧。
她這樣勸自己。
可惜,她的明天沒有給她機會。
那一夜,他們相擁而眠,終究沒有越矩。
第二天一早,司邑青為自己前夜的衝動道了歉,便匆匆離開。
她想,十風一定是帶來了天大的訊息,他才會在她的挽留下毅然離開。
她後悔沒有把自己交出去,也慶幸沒有把自己交出去。
她留不住司邑青,不是因為他不看重自己,而是因為他有更看重的事。
一連三天,司邑青再沒有來看她,興是太忙了。
這回,真的是沒人和她說話了。燁城發生了什麼,她在自己的想象中肆意發揮。發揮到極致時,她對司邑青也有了更深的瞭解。
他脾性溫和,謙謙有禮,至少面上是這樣,事事體貼周到,細緻入微。莫憂從未見過他發怒的樣子,亦或是他從不表露。他對她也從來都是揀好聽的說,常人做錯事會認錯,道歉,討好,而他只是討好,根本不會提自己做過什麼。他說的話也留了餘地,說護她,愛她,她信了,又說會一輩子只對她好。他讓她產生一種錯覺,誤以為自己對他而言才是此生最重要的,可事實是,他的愛意表露得淋漓盡致,卻從沒說過他此生最重要的是什麼。
丁香葉遮掩的素白花苞在這三天時間裡又長了些。花期將至。
她想起他說的話,待到花開之時,就再也沒有人能將他們分開。
天黑了,司邑青還是沒有來。
屋外樹葉颯颯,屋裡靜的可怕。屋外月色微涼,心中冰寒一片。
一陣微弱的敲門聲響起,小心而慎重。
莫憂為自己心中頓生的雀躍懊惱不已,更為見到來人後心中的失落而唾棄自己。
開啟門,屋外站著的不是司邑青,而是殷爵炎。
她想不明白其中原委,只知道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