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洲誠實點頭,神色懊惱:「我不該提這茬吧?算我嘴欠。」
一不小心揭到文心的傷疤,魏淮洲又是心疼又是後悔,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偏偏他嘴笨,在安慰人這方面毫無天賦。
「亂想什麼,這事過去太久,我早忘了,再說繼父人也不錯,過年生日節氣什麼的還能記得給我送禮物。」
文心放開手,看他還是一件鬱悶,無奈道:「幹嘛啊,明明該難過的是我吧,難道還要我反過來安慰你?你是小姑娘嗎?」
說著,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把他的手往自己這邊拉了拉翻過拇指強行又幼稚地跟他蓋了個戳,不自在地別開臉咳了一聲,強裝鎮定。
「其實我本來也不太喜歡我小時候的樣子……」
「你要是想看照片,以後咱倆一起拍就是,我會好好收著,搬家多少次也不弄丟哪種,這回真說話算話,蓋戳了的,反水我就是……」
一個擁抱打斷了他沒頭沒尾的絮叨。
魏淮洲把人抱得死緊,故意用自己冰涼的耳尖去蹭他的,文心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下意識去推他。
「冷死了,快放開老子!」
「小炮仗,幸好你來了。」
幸好。
幸好你在我們班,幸好你是我同桌。幸好是我遇見了你。
語氣帶著滿足的喟嘆,更多的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患得患失。
「一想到你也有可能被別人這樣抱著,跟別人分享你嘴硬心軟的體貼,被別人標記,甚至跟別人結婚,我就受不了,想揍人,往死裡揍那種。」
他的危機意識來得太突然,又沒頭沒腦的,文心愣了片刻,就覺得又是鼻酸又是氣人。
「你他媽還沒吃飽就在胡思亂想什麼?」
「不是胡思亂想。」他說:「我只在虔誠地感謝老天爺,我宣佈從今天開始,我沒骨氣地向命運低頭了,畢竟是它讓我遇上你的,我要讓它知道我的知恩圖報。」
「………」
一本正經胡言亂語,文心差點就信了他的邪。
心裡嫌棄得不行,連回抱他時都忍不住想翻白眼。
「鬥膽問一句能把你豐富的腦容量勻一點給你英語嗎?」
文心沒好氣地翻白眼:「老子遇到你之前,這輩子根本沒想過要結婚,更不會讓別人標記,不然你以為白紙黑字的抑制劑攝入過量都是擺設嗎?!」
「別亂七八糟的感謝來感謝去,你最應該感謝的應該是我。」
「才不是什麼破幾把命運,是老子一直在等你,懂不懂啊傻逼?」
……
秋遊之後緊接著就是期末考了。
所有人都在做緊張的最後衝刺準備,其中就包括瘸腿學霸洲哥。
「這個單詞填在這裡是需要變形的吧?那為什麼答案用的還是原型?是我記錯了?」
魏淮洲被這篇完形填空折磨了快一個小時,已經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文心做完最後一道解答題,試卷一合,蠻有興致地湊過來看他做得怎麼樣了。
魏淮洲把自己的思路跟他講了一遍,文心眉頭一挑,看起來心情不錯:「可以啊洲哥,進步挺大。」
魏淮洲信心一下就上來了:「是吧,我就說絕對是答案錯了,這裡怎麼可能不需要變形,欺負我不記得這條語法?」
「不過這道題,確實不需要變形。」雖然很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但是為了他好,還是得實話實說。
「啊?」魏淮洲有點傻眼:「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講究嗎??」
「有時候語法是其次,你得看看它是接在什麼單詞後邊,比如這道,前面有個「」,就是不需要變形了。」
「……」